“第一项,开始!”
曹常侍高声说完便退到了文帝身后,宣后却忽然指着下面,满脸惊讶道。
“那不是子端吗?”
文帝顺着宣后的手指一瞧,那熟悉的身影还真是,不由得疑惑道。
“他怎么也下去了?”
越妃却没什么惊讶的神色,她自己的儿子她还不清楚吗?方才他那眼神她可没错过,虽是觉得无甚希望,可到底还是没有拆台,只淡淡道。
“或许是想试试自己的才学吧!”
文帝转念一想,也觉得有理,便欲收回目光,可没曾想又看见几个熟面孔。
“那不是王叔家的裕昌吗,还有文修君家的王姈,怎么她们也去了?”
“这不是瞎胡闹吗?”
文帝顿时皱起了眉头,这俩有几斤几两他还能不知道?
说句不好听的,连御书房檐下那只旁听的八哥或许都比这两人有学问!
宣后也皱紧了眉头,她方才就已派人去嘱咐了小五她们,怎么这王姈还是去了?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爱!
五公主能被叫住是因为她本身便是最受宠爱的公主,自小到大父皇母后事事依她,养出了目中无人的性子,先前也只是一时意动罢了,心里压根看不起那群人,不屑与他们为伍,觉得与他们站在一处都是脏了脚!
裕昌郡主与王姈她们就不同了,她们是奔着凌不疑与袁善见去的。
甚至还做着夺得魁首请求圣上赐婚的美梦!
“罢了,随她们去吧!”
文帝无所谓的挥挥手,这人要上赶着丢人也没法子。
下面的人不知这些弯弯绕绕,为了显示自己的君子之风,明明个个恨不得抢占先机,却还在互相谦让。
“还是李兄先来吧,李兄才高八斗,小弟远不能及!”
“不不,还是魏兄请!”
“依我看,还是王兄先请!”
被有意无意忽视的袁善见似笑非笑的开口道。
“大家都如此谦让,不如就让袁某先来?”
众人神色一滞,假模假样的谦词顿时梗在喉中,不上不下的难受极了。
可又不能自打脸,只能咽下一口老血,僵硬道。
“善见公子绝世之才,由善见公子来出对,自是极好的!”
袁善见没有再理他们,而是笑着对凌不疑与三皇子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对面,朗声道。
“这第一联,就由袁某来出,各位女公子听好了!”
这些女娘们大多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见袁善见对她们说话,兴奋的快不能自已了,众目睽睽下硬压着心里的激动,矜持道。
“袁公子请说!”
袁善见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睛定定的看向那一抹青衣,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笑容,清朗悦耳的声音掷地有声。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此联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嘶~”
文帝惊的险些扯掉了自己的胡子,不可置信道。
“这袁善见是在做什么?”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面对的是什么人,这一联别说那群女娘了,就是在场所有人捆在一处,又有几人能对得出?
“这才是第一联啊!他这不是存心拆朕的台是什么?”
文帝捂着自己的心口,痛心疾首道。
以往只听说这袁善见虽是惊世之才却恃才傲物,为人甚是肆意桀骜,他还想着才华横溢之人有些自己的性子无伤大雅,可万万没想到,竟是这般!
完了完了,他费尽心思为子晟搭的台要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