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南轩在路上无意识的漫步着,每当这个时候总会有一种心悸地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任南轩不知道在那一处转了多久,只知道久到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大地。
夕阳的余晖笼罩着大地,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显得无比美丽。
任南轩走到一条河旁边,任南轩笑了出来。这条河曾经是两人经常见面的地方,这里充盈着两人的回忆。几年没见到,河水不但没少还涨了许多。那河沿也很高要是有人掉下去也上不来。
任南轩蹲在河边,只要稍微往前一点就会掉进河里去,可他还是就那样蹲着。
这时一个人冲了出来,任南轩错不及防的被撞到,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那疯女人却没有跌下去,她看着任南轩无助的眼神嘴里叫嚷着,
“该死,你们都该死。
“要不是你们,他就不会不要我……
“都是你们,
“该死。”
任南轩不会水,除非真的碰水不然他不会有什么恐惧感。
当水浸湿他后背乃至淹没整个人时,他没有想谁,只是那儿时的记忆接踵而至。就好像一直大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使他无法呼吸。
“你个怪物。”他的头被人按着压到水里去,另外几个人在一旁看着。
他的手不断地挥舞着直到再也没有力气,再也挥舞不动。
这时顾南寒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任南轩伸出了手随后便闭上了眼睛。意识开始涣散,一切都走马灯似的在他的脑海中过了起来。
夕阳的余晖洒满大地,世间的魂灵回归大地。
河岸边的疯女人只知嘴里喊着该死却浑然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事。
“妈!”远处传来焦急的喊声从未停歇。直至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扑上前嗓音染上几分哭腔。
“别乱跑了再,
“我找你好久……
“还有我呢。”
此时夕阳已快全然落下,只剩一丝余光,女孩借着余光看见河里漂浮着臃肿的尸体倒吸一口凉气。
“别这样,快起来吧,咱妈肯定不怪你了。”顾南谦扶起了跪着的顾南寒,顾父上前轻抚了墓碑眼中满是伤意。
不知怎的,刚站起的顾南寒再次蹲了下去,右手捂住心口道:“难受,心悸的慌。”
那种很重要的东西将要失去的不安感使他心悸的严重……
河边没有多余的杂物,就连一根可用上的木棍也没,只有一堆杂草和垃圾废物,女孩一手挽着母亲一边眯着眼想要看清尸体的面貌。
“是他,
“那个哥哥。”
这件事对于她的震惊无法表述于口,她知道自己的父亲给母亲带来的心理创伤,可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的母亲杀人了。
这里的一切都在警示着她,“你母亲杀人了”。
“要不要告诉……
“不,不能!可是……
“就这样吧。”
她拉着自己的母亲离开了这里。
她们来到那个不熟悉的房子前,急切的敲响了门,任母打开门刚想说什么,待到看清来人后问道:“妞妞,咋滴了?”
她下意识把女人挡在自己身后装作焦急的模样说道:“伯母,我…我在言河看,看见了哥哥…”女孩不自觉的放低了声音,“他,淹死了。”
任母扶着门的手松了下来,泪也随之落了下来。
她疯了似的跑向河边,任父被任母的声响惊动出来后就看见向一边跑去的任母。
任父瞟了一眼女孩随后回屋拿上夜灯,拉上门一起跟着任母跑去。
待到两人都已走完女人走出女孩的身后颤颤巍巍的说道:“言汀,妞儿。我是不是又惹祸了?”
好在她现在恢复了那仅存的一丝理智。
“没事,没事……”言汀的嗓音染上了哭腔,眼泪也随之落了下来,“有我在呢。”
“哥,我想回家,我想找南轩。”顾南寒拉住了顾南谦站了起来。
顾南谦扶着顾南寒就要回家,“别从那走了,从这里绕吧,刚好能绕到他家。”顾父道。
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直到走到言河边看见那几个忙碌的身影不知在哭喊着什么。
“这条河现在淹死的人可多。”顾父说完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算是对那些生命的惋惜。
顾南寒听了没有说什么只是仍然盯着那几个因为夜色而十分模糊却又给他熟悉感觉的身影,他们给他一种熟悉的错觉。
那种心悸的感觉随着他们的靠近越来越强烈,心脏在身体里砰砰地跳动着。
突然一声哭叫吓的顾南寒再次崴到了脚。
“南轩,妈不怪你了不觉得你恶心了,你回来吧!——
“南轩,算妈求你了,回来吧。你干什么妈都支持你!
“回来吧,回来吧……”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越来越缥缈。
可那两个字他却听的清楚。
“南轩”。
哭声冲击着他的耳膜周围的一切好像都被哭声压了下去。
“南寒?有事没?”顾父和顾南谦轻喊着他。
“没事儿,没事儿——”
三人继续往前走,直到看见身上沾着泥土抱着尸体哭喊的任母和站在他身后同样蓬头垢面的任父。
好像一切都有了答案,现实打破了他的幻想使他无法继续去编排一个谎言安慰自己。
“任南轩去了”。
这个声音一直在冲击着他。他亲眼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时…夕阳西下,人声嘈杂,哀嚎一片,死亡的信息冲击着他。眼前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好模糊。
他木讷的站着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中午还好好的,这怎么就……”
顾父话没有说完就停止在了这里,任母歪过头看着三人眼神迷离充斥着水雾说话声音也絮絮叨叨不清不楚。
顾南谦拍了拍顾南寒的后背示意他不要太伤心,任父走到顾南寒的身前说道:“别太难受,过两天希望你能来。”
任南轩:“我答应可是我怕……”
顾南寒:“怕什么,我们的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他们曾经说过的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他们谁都无法挽回。他永远埋葬在了这里。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话后闲谈、辱骂、殴打、父母那失望的眼神无一不刺激着他。
任南轩只知道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就此了结了吧”。
忘了,不知道他去了没有,只知道那几天昏昏沉沉的好似死尸一般熬过了难熬的那几日。
他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接受这个事实,可现实无时无刻不在告诉着他人任南轩死了。
“我想你”是他那几日里最常说的几句话。
回忆戛然而止,他的记忆也停留在了任南轩死的时候。时间一长也就成了他心口一道永恒的疤痕。
一切结束他竟不知该何去何从,兜来转去他又回到了那一方天地,永远也离不开永远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