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待在小屋的短短半小时里,陆陆续续来了一个醉酒的中年男人、一对年轻的夫妻、穿着一条艳红长裙的女人和一个大概在上小学的孩子。
醉酒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进来后不久就不省人事了;那对夫妻从进屋后无视其他人吵到现在;红裙子的女人有些害怕地缩在墙角;小孩子很自然地坐在一楼的床上拉开书包拉链找出玩具摆弄着。
他们六个人,就在这个小屋里呆到现在,却没人向别人问起哪怕一个字。
叶泊想,这也很奇怪,人们在危机的时候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就在他做好心里建设,准备问问其他人的情况时,一直蜷缩在墙角的女人发了声:“这……到底是哪里?我们还在市区吗……为什么连电话都打不出去……”
“抱歉,我不知道。您的状态好像不太好,是身体不舒服吗?”叶泊礼貌地回复。
女人动作僵硬地摇摇头,他也没再追问。
小夫妻似乎终于吵累了,他们争执的内容从“为什么你偏要来商场啊你看我们到了个什么鬼地方”到“我当初就不该嫁给你”再到最后的“等这操蛋的雾散了就去离婚”,吵出结果来以后,双双背对对方叉着腰生闷气。
周围安静下来,中年男人的酒倒是醒了,他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眼球滴溜转了一圈,接着骂脏字。
“闻拓这小兔崽子……他妈的灌倒老子之后把老子丢在哪儿了这是?”
他揉了揉太阳穴,把着旁边的木桌子猛一发力靠着墙站起来,他扶着墙拖着身子一点点向一楼的床挪去,似乎是难受了打算躺在床上。
“砰”
叶泊被这开门声一惊转头一看,木门被人从外踹开,那踹开门的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黑色长雨伞,被黑色皮手套包裹的手握住雨伞尖端,用伞柄上的弯曲部分勾住身体正往后倾倒快要躺上床的男人的衣领。
从踹门到掏伞勾衣领一气呵成。
男人突然被勒着了后脖子,人马上清醒了。那人手上用了些力气一拉,把他拉正了便抽回雨伞。
那男人的神智大概还没有完全从酒精的温柔乡里脱离,被这人一套动作惹火了后直接开骂:“你是不是有病啊?老子要躺管你屁事狗比玩意……”
叶泊细细打量起那人,黑色短发下是近乎完美的五官,有些圆的杏眼,笔直的鼻梁,薄的唇;流畅的下颚线和雪白的脖颈下是白衬衫,黑马甲,裹着笔直的长腿的黑色裤子,膝盖下是黑色绑带长靴,覆盖着大面积黑色的外套被他挂在小臂上。他本人正低下头用一块手帕不紧不慢地擦拭着伞柄。
整个人纤长而漂亮。
他的俊美的脸上神色淡淡,只是向男人那里一瞟,就让暴躁的男人噤了声。配上他身后屋外浓重的雾气和夜半湿冷的风,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感。
“哦,那可真是抱歉哦,”他边用慵懒的语调说着,边侧身关上门,“如果您想在第一个晚上就祭天,我也要为您的英勇就义鼓个掌呢。”
冷清悦耳的声音编织出的话语却让人感觉背后一冷。
“你……呃,你不会是这间破屋子的主人吧?”
那男人颤声询问到。
“猜错了。”
漂亮的青年快速向床边靠近,中年男人急忙退开。青年从发黄的床单上拿起一张儿童画,拖着长调:“但如果你要破坏关键线索,爷不介意亲自送你归西。”
中年男人彻底被惹恼了 “不是屋子的主人还管我?你他妈到底是谁啊?!”
正好解了叶泊的心头惑,他紧紧地盯着那人。
“时空管理局本部在编人员安以铭,”青年半瞌着漂亮的杏眼,把小臂上的外套翻过来,露出一个形似表盘的金属徽章,“奉我的黑心老板闻拓的旨,前来带他亲爱的叔叔和不幸被卷入的无关人员回到正常时空。”
安……以……铭?
好熟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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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的作者嗨害嗨,视角主1,第二个出场的帅锅是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