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这是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四处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昊辰运功将两侧积雪清理后，眼前出现了一处被山石掩盖的洞口。他莫名联想到苏念出事前每日从后山回去，都是一身的尘土。那时候自己问起过她，她却说是挖采药不小心弄上的。

　　现在看起来，苏念撒谎了。原来她早在后山这里，为自己造了一个能瞒过所有人的埋骨地。

　　看着眼前被山石挡得严严实实的洞口，昊辰却没有勇气再将它挪开。他想起成亲后苏念被师父恒阳长老废掉修为的那晚，她在自己耳边的低语。

苏念“你可记好，若是下次再敢瞒我，我可就收拾东西跑啦，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

欺瞒了她什么呢？大约是自己始终没有说出口的这份心意。她还真的跑了，若不是观雪，昊辰大约到死都想不到她把她自己藏在了这里。

　　山石被术法挪到一边，洞中的情形这才显现出来。昊辰只扫了一眼，便瞬间湿了眼眶。

　　她真的在这里。

　　苏念安安静静地蜷在洞中，看得出来，她死前大约是分外痛苦的。昊辰走进去蹲下身，颤抖着手去抱她。但就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苏念死后在这个被积雪围堵的土洞中待了一天多的时间，整个人已经冻得僵硬，自己根本无法将她带出去。

　　观雪也跟着进到洞中，轻轻舔舐着苏念的面颊，似乎想以这样的方式将她唤醒。

　　可她再也不会醒来了。

　　昊辰侧过脸去擦掉涌出的泪水，强压着满心悲痛开口：

昊辰“司命……”

司命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默默在指尖集结了神力，点在苏念身上，她僵硬的尸首这才恢复了如活人般的柔软。昊辰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借着雪色，他才看清苏念苍白如纸的面庞以及她心口的致命伤。

　　应该是为了复活璇玑，她取了自己的心头血运入灵力，填补上璇玑心口被渡生如意刺出来的血洞。也只有这一个办法，才能让璇玑起死回生，且不留任何伤痕。

　　可能也是因此，禹司凤才答应了同苏念联手，保住仙门的。

　　只是保住了仙门，保住了大昭，却保不住她自己。

昊辰“念念，我带你回家。”

昊辰小心翼翼地抱起苏念的尸身，突然想起以前自己这样抱她的时候，她总喜欢搂着自己的脖子，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这样似乎更加方便他们耳鬓厮磨。

　　但现在，怀里的人已经没有了温度。曾紧抱着他脖颈的手也无力垂下，再也不会同他十指紧扣。耳边响起最后一次见面时苏念对他说的话：

苏念“我希望，后面的事，你也能信我。”

信她吗？应该吧。昊辰踏着雪，连步伐都变得沉重。 司命抱着观雪跟在他身后，眼泪也险些抑制不住：

司命“帝君……”

昊辰“司命，我记得你曾说过，她是从西天佛国下界的对吗？”

昊辰忽然止住了脚步，回过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