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在齐府边缘的浮生院,来了两个穿着还算好的少年。
“喂,你是哑巴吗?!”
“小爷我在这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你连嘴都不张一个!”
齐兰生说着就来气,提起脚腿,往面前这个被自己和弟弟堵住路不能回房的瘦弱少年的腿弯处狠狠踢了一脚。
距离这个外室子被接回齐府,已经过了快要四天。
齐兰生和弟弟齐镜林今日才和姨娘从外祖母家探亲回来。
早就知道家里来了个外室子,主母对人很不欢迎,认亲现场还直接甩袖而去。
今日可找了个空,和弟弟一起来好好“招呼招呼”这小贱种。
说不定得了主母欢心,给了赏赐,自己和弟弟还有姨娘的日子就好过了些。
但是找上门来,这贱种也不知是哑巴还是看不起人。
他在这说了半天,人就顾着低头看金子似的,吱都不吱一声。
这可把他气的。
“……不是哑巴。”
一直低着头的白沉被齐兰生猝不及防的来了一脚。
身形不稳,手忙脚乱的维持好平衡后,梗着脖子,喏喏的反驳。
白沉不懂自己这两个弟弟来找他干什么。
一刻钟前,他从父亲那里回来,想抬脚回房睡个午觉,却被不亲自来的两个少年给拦住了步伐。
他当时已经处于昏昏欲睡之中,低着头,眼睛半搭着。
听着耳边吧啦吧啦讲了好久,那声音吹眠一样,他一句也没进耳,睡意渐浓。
若不是顾忌场合,他哈欠都要打出来了。
心里直想,这人怎么那么烦,还不讲完。
齐兰生这不收力度,狠狠往自己腿上招呼的一脚,立马让他清醒了大半。
刚好听到最后那两句。
梗着脖子,弱弱的反驳。
一时,前边传来一声嗤笑。
“哥,你看他,跟个姑娘似的,踢一脚就要哭了。”
站在齐兰生一直看戏不说话的齐镜林出声嘲讽。
“哈!还真是,长得跟女子一样就算了,性子居然也和女子一般无二。”
“我的天,父亲接回的怕不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姑娘吧?!”
听齐镜林这么一说,齐兰生目光停在白沉的眼圈处,惊讶出口。
白沉一听,手不自觉的抹了抹眼睛,竟是摸到了一滴湿润。
他有些气:“我没有哭,只是,只是……”
只是这是一直以来控制不了的事。
白沉从小就知道自己有这个一受到点疼自己眼泪就不受控流出来的毛病。
以前白母没有死之前,犯病了就会没理由的打他,打疼了,泪水就止不住流出眼眶。
久而久之,白母打多了,他眼泪流多了,自然就知道自己这个毛病。
“啧,这委屈巴巴的语气更像了。”
齐镜林眼神更加不怀好意,看着白沉那张精致带着几分稚气的面孔眼珠子一流转。
嘴角不怀好意的勾起:“说不定就是,要不我们替父亲检查检查,万一真是个女子,岂不是父亲蒙骗了。”
这话一落地,齐兰生一拍脑袋,与齐镜林视线交汇。
其中意味,两人不谋而合,目光一齐落到眼前那道瘦削孱弱的身影上。
从被踹了一脚,就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白沉。
听此,后背不可抑制的冒出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