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得昨日她元气大伤,本说晨起就回的泽芜君,生把时间改成了午后日头不毒之时,让她能好好睡一觉,休整一番。
温情阮姑娘
阮墨推开房门正瞧见温情端着一盅热汤站在门口。
阮墨(阮安之)温姑娘,你在等人?
昨日阮墨耗费心神救醒温宁,对温情来说已是大恩。早晨,听泽芜君和含光君说起她损了元气,心下愧疚便炖了药膳来给她滋补。
温情温情谢过阮姑娘救我弟弟,这是我特地炖的药膳,还请阮姑娘不要嫌弃。
温情微低着头,将手中的托盘向前举了举。
阮墨先开盅盖,一股子清新药香扑面而来。她深吸一口,端起瓷盅吹了吹抿了一口,还好不苦,不让她段不会再继续喝了。
温情阮姑娘可还喜欢?
温情试探地问道,魏无羡在她炖汤时倒是唠叨过一句阮墨不喜苦味,所以那些药草她都是先熬成一碗汤药,取其精华加入炖汤里,才使得这汤不似平常药膳那样的苦味重。
阮墨(阮安之)嗯,温姑娘好手艺。
说罢便又喝了一大口,此时的汤入口正好。
阮墨(阮安之)他们呢?
阮墨张望了一圈。
温情魏公子他们在客店大堂里等您吃饭。
阮墨(阮安之)吃饭?你帮我个忙,替我传个话,我喝了你的药汤先下不饿,让他们先吃不必等我,我再睡上一觉,启程之时唤我一声就可。
得到了温情的回答,阮墨又合上门躺回床上闭眼睡去。身体损了元气,就嗜睡了。
魏婴(魏无羡)诶诶诶,阿墨呢?她怎么没下来?
见温情端着空了的炖盅下来,魏无羡朝她身后望去却不见阮墨连忙跳上前去询问。
温情阮姑娘还是困乏得很,所以只喝了这药汤,让我们先吃饭不用等她,等走时唤她就可。
魏婴(魏无羡)还困啊?不会是昨天法术用的太多,伤了身体了吧?
魏无羡说着就要踏上楼梯,温情移步拦住他。
温情魏公子,我方才看了阮姑娘的气色,好了许多,应是确实困累的紧,魏公子还是不要打扰了。
魏婴(魏无羡)那算了,没事就好,我们吃饭。
蓝涣(蓝曦臣)那我这里便备些点心带着,若路上阮姑娘饿了便可用些。
蓝湛(蓝忘机)我去买。
蓝忘机撂下淡淡一句话,便冷着脸出了客店。
客店不远便是一家点心铺子,铺子不大但点心的种类却不少。
蓝忘机看了一圈,面对着数种糕点无从买起。在云深不知处时,点心都是由厨房根据家主的要求定数定量做好的,每次都不过那几样。他不挑食也不在意,厨房送什么便吃什么,所以这么些年来他所品到的点心少之又少。
头一次见到这些点心,看花了眼却也不知该买什么。忽又想起他于路上的时候听到过阮墨与魏无羡说起吃食,她喜梅花、如意什么的,索性就让店家将带这些词的糕点每样拿两块。
魏婴(魏无羡)我说蓝湛,你这也买太多了吧,阿墨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魏无羡看着那一大包点心咽了口口水。蓝忘机瞟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低头默默吃饭。
蓝涣(蓝曦臣)魏公子,食不言寝不语。
蓝曦臣横放了手中的筷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待一行人吃完饭时,阮墨早已睡醒,收拾了东西便跟着离开了客店。
许久不下山睹这琳琅街道无限风光了,现在看,便是新鲜的紧了。
万能龙套卖梳子,卖梳子嘞,小郎君买把梳子吧,梳子代表相思,送姑娘正合适。
卖梳子的摊主拦住了四处闲逛的江澄,说要让他买把梳子。
阮墨从后方跟上,也立在那摊子面前,细细查看起来。
阮墨(阮安之)摊主,送师父师娘可好?
万能龙套也可,素梳合适。
阮墨却拿起那刻着梅花和竹的数字仔细端详。
阮墨(阮安之)师娘喜梅,师父喜竹。正好,就这两把吧。江公子,你不买吗?
江澄回过神,也翻看起梳子来。
阮墨(阮安之)这把不错,姑娘肯定喜欢。
阮墨指了指那边上摆着的雕牡丹花红木梳子。
阮墨(阮安之)江公子若是想送心上人,这把倒是正合适。
江澄忽然脸一红,低头不语。
阮墨心里自然是猜到了几分,江澄这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时候,这次来听学,说不准是看上了哪个世家或者门派的姑娘了吧?
阮墨(阮安之)不必害羞,人之常情,况且这把梳子确实好看。
阮墨付了钱,转过头看着依旧瞧着那把梳子的江澄,见他不动弹也不拿便开口问他
阮墨(阮安之)你不要吗?
江澄(江晚吟)我……
江澄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这几日的相处下,阮墨对这些人的脾性也摸了个七八分。
目前来看,江澄这个人虽然年岁不大,但行为处事硬是要做出一副大家长的成熟姿态,好面子。如今有了心上人,更是害羞起来了。
阮墨(阮安之)算了,这梳子的钱一起结。
阮墨将牡丹梳子拿起让摊主包了纸,塞进了江澄手里。
阮墨(阮安之)不必客气,不必还钱。
阮墨留下话便离开了,这算是为一对佳侣助攻了吗?也算是积德了吧。
蓝湛(蓝忘机)小心!
忽有一匹烈马受惊朝她袭来,蓝忘机眼疾手快将阮墨揽进怀里,又安置一旁。追上那烈马纵身一跃,抓住缰绳狠狠一拉,那马才停下。
周遭惊魂未定的百姓从摊子后或店子里探出身来,看着马上那蓝衣少年郎,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下也了然,这便是蓝氏含光君了,随即鼓起掌来感谢。
那马的主人从另一头急急忙忙追来,嘴里一直赔罪,说是喂马的仆从不小心惊了马,这才冲撞了各位。
魏婴(魏无羡)你没事吧?
魏无羡急急忙忙冲上来,拉过阮墨打量。这小姑娘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就算这大街上好看好玩的东西很多,但是也不能站在路中间不看路吧。
蓝湛(蓝忘机)我没事,多谢。
阮墨朝着蓝忘机微微点头,低头便见到地上掉了一支玉簪,那玉簪的花头乃是一芙蓉并蒂花,一朵盛开一朵含苞待放。方才蓝忘机救她时,二人后退了几步不慎撞了摊子,才让这摊子上的玉簪掉了下来,那芙蓉花苞已然断成了两截。
阮墨将断裂处紧凑起来,闭上眼默默念着咒语,这断裂处竟然自动愈合,只是却有一道肉眼可见的痕迹在。
阮墨(阮安之)学艺不精,无法做到和原来一样。摊主,这簪子我买了。
蓝涣(蓝曦臣)阮姑娘,若是无事,那我们就尽快赶路吧。
蓝曦臣催促道。这路上因为种种事故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若再磨磨蹭蹭恐怕明日也回不了云深不知处了。
从彩衣镇到上山的路还要走一段水路,蓝曦臣便雇了几条小船。
蓝曦臣与蓝忘机在前头引路,阮墨、魏无羡、江澄、聂怀桑挤在一条船上,温家姐弟在最后跟着。
阮墨(阮安之)泽芜君,你若是缺钱可与我说啊。
看着这破破烂烂的小舟,她和魏无羡三人挤在一条船上的尴尬样子,无奈的说道。
蓝曦臣回头疑惑地看着阮墨。
蓝涣(蓝曦臣)阮姑娘何出此言?
阮墨(阮安之)泽芜君,我也不是没有钱,再怎么节省也不能这么抠吧,我们这条船压的都快进水了。
阮墨站在船头指了指船身的吃水。船身确实吃水很深,是决不能再加一人了,若再加些重量,怕是要沉水了。
蓝涣(蓝曦臣)我也想多租一艘船来,可船家那边只余三艘,还请阮姑娘担待一些。
阮墨叹了口气,忽然想起那支芙蓉玉簪。将头上的茉莉花木簪拔下,一头青丝尽数如瀑布般留下,发梢掠过魏无羡的脸颊,一股子茉莉香气钻进鼻孔,撞进脑袋里。
江澄和聂怀桑也在阮墨解下头发之时问到了那股子清新淡雅的茉莉香气。
聂怀桑阮姑娘,你这茉莉香粉乃是上上品啊,不知是哪家铺子的?让我也买些用用。
聂怀桑忽然来了兴致问道。
江澄(江晚吟)你个大男人用什么香粉?
江澄揶揄道。
聂怀桑我大男人怎么不能用香粉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阮墨散着头发回过头看着聂怀桑扬起了脑袋。
阮墨(阮安之)你想要也没有了,这是我九师姐亲自为我做的,你若想要,这秘方连我也不知晓的。
聂怀桑连连摇头
聂怀桑可惜了可惜了,这上上品果然难得。
蓝忘机轻轻转过身,看着散了头发的阮墨,垂了下眼,后又毒舌道
蓝湛(蓝忘机)蓬头垢面。
阮墨回过身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她的脸确实有些脏了。便将木簪塞进衣袖里,嘴巴叼住玉簪,双手随意扭动了几下,一个发髻应运而生,腾出手来将玉簪插上,又俯身捧了几捧河水洗了把脸。
阮墨(阮安之)如此便不算蓬头垢面了吧。
阮墨脸上挂着水珠,盯着蓝忘机问道。
蓝湛(蓝忘机)不算。
蓝忘机回过身站好目不斜视。
蓝曦臣偷笑一声,自家这规规矩矩的弟弟可算是碰上了一个不好纠缠的主儿,啊不,是一群。
魏婴(魏无羡)“阿墨吃枇杷。”
魏无羡扔了颗枇杷给阮墨,阮墨一把接住,没好气道
阮墨(阮安之)不许叫我阿墨,要叫我阮姑娘或者安之。
魏婴(魏无羡)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让我叫你姑娘?怎么不让我叫你媳妇儿呢?别别扭扭。
阮墨(阮安之)你敢?
阮墨举起枇杷作势要打。
魏婴(魏无羡)开玩笑开玩笑,你吃,你吃。
魏无羡连忙求饶,阮墨的本事他们都是见过的,她的法术绝对在众人之上,可不敢惹她。
阮墨(阮安之)不叫姑娘也行,叫姑奶奶。
魏婴(魏无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