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决定?”
“你知道信中内容?”
“嗯,你妈妈曾经对我讲过,她嘱托我在她过世三个月左右交给你。”
“你知道李医生?”
“是的,当时我也在一旁。”
“你也会陪我一起去,对吗?”
“是的,我答应过你妈妈,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打电话,你有我电话。”
“谢谢你!”蓉裳与她拥抱。
“我和你妈妈多年共事,已经是老朋友了,说是看着你长大也不为过,早当你是我子侄。”陈律师拍拍她的肩膀。
蓉裳与李医生约好时间,和陈律师一起过去她的诊室。
李医生为她诊治完毕,蓉裳自睡梦中醒来。
她总觉得记忆中有一块不能触碰的地方终于回来了,她想起很多痛苦往事,以前她只要想到失事后到医院醒来这一段的时间的事,就会头痛,原来只是因为它们被人为封存起来。
啊,原来如此。
只是,待蓉裳平复后,李医生慎重对她说:“你近期还做过其他催眠治疗吗?”
“并没有。”
“那很奇怪,你的有些记忆和我刚开始给你记录下来的记忆有不相符的地方。”
“哪里?”
“就是在荒岛的记忆。”
“应该是有人想看你的这段记忆,但它被我封存,他就做了一个虚假的记忆植入了你的大脑,你既然不知情,那你想想,近期有没有忽然晕倒过。”
“晕倒?”蓉裳皱眉,忽然道:“我知道是谁了。”
接到蓉裳电话,顾白李惊喜,这是蓉裳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约他见面,他等在办公室,文件什么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蓉裳坐他对面,微笑地看着办公室门外,问出的话却是十分冰冷:“那天我在这里晕倒的时候,你对我做了什么?”
顾白李身体僵硬地顿住了,他想这一天终于来了。
“你没有晕倒,是我催眠了你。”他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果然。”
“对不起,青柳,我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是青柳,可是你一点都不记得我,我开始想着你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可是时间越久,你好像离我更远,我着急起来,才出此下策。”
“我本来只是想看看你的记忆,可是你那段记忆被人封存,我想应该是你母亲不想女儿认为自己是另一个人,就找催眠大师把你那段记忆封存。于是我更相信你是青柳,就给你植入了那段记忆,可能我技术不好,你的阮筝那部分意识一直不能被激活。“
“我做了这件事后,心中一直愧疚不安,常常在想如果有一天事情败露你会如何痛恨我,但能看到青柳你,我又不后悔,只有幸福。“
“不,我不是你的青柳,我是秦蓉裳。”
“不,不,你就是青柳,你怎么会不是青柳呢?秦蓉裳根本没看过“加油,女孩”这个节目,是你喜欢,你喜欢喝椰香拿铁,还有她表演的刀法套路和你一模一样,怎么会不是你?你一定是失忆了。”顾白李看着蓉裳,摇头表示他不相信。
“你太过偏执,只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只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蓉裳说:”对不起,要让你失望了,我都想起来了,我不是阮筝,你说的这些我都可以解释。”
“你去过阮筝失踪的那个小岛,对吗?”
顾白李点头。
“嗯,所以你植入我脑中的记忆很多都差不多,我确实和阮筝一起被冲到那座荒岛,只是,后面的事情有些出入。”
“你对阮筝很了解,她说了她为什么要改名阮青柳,也说了你们要结婚,我们讨论有什么遗憾,她开玩笑说今年的“加油,女孩”看不成了等等,但她还说了她去H市是为了表演刀法。“
“你也是知道的,对不对?为什么不把这一段也放进我的记忆呢?其实,你并不是完全相信我是阮筝吧。“
顾白李沉默,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把这一段放进去,也许是一种直觉吧,潜意识里他也知道,他以为的只有阮筝会的刀法,她也可能教给蓉裳。
“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去H市吗?”
“为什么?”顾白李问。
“因为,我去H市就是要去看那节目。”
顾白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蓉裳接着说:“我们都大叹有缘,她说虽然已经去不了现场,但是可以满足我这个观众的心愿,她把那套套路演练了一遍。听说我也在学习苗刀刀法,她指点我把那套刀法练习得十分熟练。可能因为练习的够久,后来我虽然被封存了发生的事情,但我的身体牢牢记住了这套刀法,下意识地自觉地表演出来,我还以为是自己编排。“
顾白李摇头,他不想相信。
“至于阮青柳,这个可能是催眠封存记忆可能存在缺陷,只封存了与荒岛有关的记忆,其他一些闲聊中的话语可能会存在我的潜意识中,我的脑袋中不知为什么就会跑出来阮青柳这个名字,会说想要看“加油,女孩”这些话,所有这些事件揉在一起,才会使你误解,对不起。”
“那阮筝呢?”
蓉裳沉默。
“她被救走了,对不对,她在哪里?”顾白李急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