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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血染金銮

陈情令:论六杀和狼灭的匹配度

冰冷的触感,带着铁锈般的腥气,死死扼住了咽喉。

不是幻觉。是剑锋,是花无缺那柄曾斩落无数头颅、最终也刺穿了她心脏的剑!

那彻骨的寒,带着死亡特有的黏腻,蛇一样缠绕着她的脖颈,越收越紧,肺腑里最后一丝空气被狠狠挤出,窒息的黑暗吞噬一切……

江玉燕猛地睁开眼。

眼前没有金碧辉煌的盘龙柱,没有匍匐颤抖的文武百官,没有花无缺那双盛满痛苦与决绝的眼睛。只有一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黑暗,浓稠得如同凝固的血块。

喉咙深处,那股被刺穿的剧痛余韵仍在尖锐地抽搐。

她急促地喘息,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那幻痛,冰冷的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渗入鬓边散乱的发丝。身下是坚硬冰冷的触感,并非她龙床上柔软的锦衾玉簟。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指尖触到身下垫着的薄薄一层粗布单子,底下是坚硬得硌人的床板,散发着一股陈年木头混合着淡淡霉湿的、属于贫穷的味道。

雨。

淅淅沥沥的雨声终于穿透她耳中残留的、金銮殿崩塌的轰鸣和群臣临死前的惨叫,清晰地滴落在耳畔。

啪嗒。啪嗒。

单调,冰冷,固执地宣告着此地的存在。

她撑起身体,动作牵扯着这具稚嫩躯壳里残留的疲惫和不适。

十二岁?她低头,借着窗外漏进来的一线微弱天光,看向自己摊开的双手。

十指纤细,骨节还未完全长开,皮肤是养尊处优惯了的细腻,却透着一股久未见光的苍白。掌心空空,再也握不住那象征至高权力的玉玺。只有指腹上,因这几日摸索这简陋环境留下的一点点薄茧。

目光缓缓扫过这方囚笼般的天地。陋室。名副其实。不过丈许见方,一床一桌一破旧妆台,便是全部家当。墙壁斑驳,靠近墙角的地方洇开一片深色的、被雨水反复浸透又阴干的丑陋水痕。

空气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属于阴雨天的湿冷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苦涩气息——那是这具身体前任主人缠绵病榻留下的最后印记。

桌上那盏豆大的油灯早已熄灭,只剩下冰冷的铜座。

云梦江氏。二房。父母双亡的孤女。

一个被主家遗忘在角落、连仆役都可以轻慢几分的“小姐”。

从九天龙座上俯瞰天下的女帝,坠入尘埃,成了这漏雨陋室中的一抹幽魂。

呵。

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她苍白的唇间逸出。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一种淬炼过地狱之火后的漠然。

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脖颈,那平滑的皮肤下,仿佛依旧残留着剑锋穿透的冰冷和死亡降临时的剧痛。

花无缺……她咀嚼着这个名字,舌尖尝到的却是无边无际的、属于前世终结的空洞。

重活一世?天意弄人?还是……给她一个重来的机会?一个不再任人鱼肉、将命运彻底攥在自己掌心的机会?

外面走廊传来一阵刻意放轻、却依旧显得鬼祟的脚步声,停在门口。随即是小心翼翼的推门声,门轴发出滞涩的呻吟。

一个穿着半旧青色布衣、约莫十岁左右的男孩探进头来。面容清秀,一双眼睛却过于灵活,闪烁着与其年龄不符的精明和算计。

正是她这具身体唯一的血亲,她的“好”弟弟,江玉郎。

“阿姐?”江玉郎的声音刻意放得又轻又软,带着孩童特有的糯,眼神却飞快地在江玉燕脸上和她身处的简陋空间里扫了一圈,像是在确认什么,“你醒了?昨夜风雨声大,吵着你了吧?身子可好些了?”

江玉燕没有立刻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刚刚还残留着前世惊悸与死亡阴影的眸子,此刻深得像寒潭古井,不起波澜,却能将人溺毙。

那目光平静地穿透江玉郎脸上伪装的关切,直刺他眼底深处那点不安分的、蠢蠢欲动的心思。

江玉郎被这目光看得心头一突,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

他强自镇定,端着一个粗瓷碗走进来,碗里盛着黑乎乎的药汁,热气氤氲,散发出浓重的苦味。

“阿姐,该喝药了。大夫说了,你风寒入体,气血两亏,得按时服药静养。”

他走到床边,将药碗递过来,眼神却若有似无地瞟向床头那个破旧的小木匣——那是他们二房所剩无几的、装着房契地契和一点可怜碎银子的命根子。

江玉燕的目光掠过那碗药,又落回江玉郎脸上。她缓缓抬手,不是去接药碗,而是指向桌上那个粗糙的陶制茶壶。

“口苦。”她的声音带着久病后的沙哑,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冷硬,“倒杯水来。”

江玉郎一愣,显然没料到是这个要求。他飞快地瞥了一眼药碗,又看看江玉燕不容置喙的神情,犹豫了一瞬,还是放下药碗,转身去桌边倒水。

背对着江玉燕的瞬间,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就在他倒水的短暂间隙,江玉燕动了。动作快得如同鬼魅,与她病弱的外表截然不符。

藏在被褥下的手闪电般探出,指甲缝里一点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粉末,精准地弹入那碗散发着苦涩气息的药汁中。

粉末入水即溶,瞬间消失无踪。

江玉郎端着水杯回来时,一切如常。

江玉燕接过水杯,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才重新看向那碗药。

“药太烫了。”她淡淡道,目光落在江玉郎脸上,“你替我吹吹。”

江玉郎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不耐,但还是依言端起药碗,凑到嘴边,象征性地轻轻吹了几口气。他正要将碗递回,江玉燕却忽然伸出手,冰凉的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

“玉郎,”她的声音放得极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抵人心深处,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牢牢锁住他,“这药……苦得很。阿姐一个人喝,心里不是滋味。”

江玉郎手腕一僵,对上那双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那眼神,太深,太冷,不像他那个懦弱多病的姐姐,倒像……倒像祠堂里供奉的那些高高在上、毫无生气的祖宗牌位!

冰冷,审视,带着洞悉一切的漠然。

“你陪阿姐一起喝点水,润润喉,如何?”

江玉燕的另一只手,端起了她刚才喝过的那杯水,递到江玉郎面前。

杯沿上,还残留着她淡淡的唇印。

这不是商量,是命令。

一种无形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压力笼罩下来。江玉郎看着那杯水,又看看姐姐深不见底的眼眸,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起来。一种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冻僵了,仿佛被一条剧毒的蛇盯住,只要稍有异动,便会迎来致命一击。

他不敢看那杯水,更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嘴唇哆嗦了一下,喉咙干得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讨好的、近乎卑微的顺从,猛地低下头,双手捧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掺了料的药汁,咕咚咕咚,一口气灌了下去!

苦涩的药汁灼烧着喉咙,滚入胃袋,带着一种不祥的暖意。他喝得太急,呛咳起来,狼狈地放下空碗,用手背狠狠擦着嘴,脸上因为咳嗽憋得通红,眼底却满是惊惧交加的泪光。

“好苦……阿姐……”他声音发颤,带着哭腔,像一只被吓破了胆的幼兽。

江玉燕静静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直到他喝得一滴不剩,剧烈地呛咳着,她才缓缓收回按在他腕上的手,端起自己那杯水,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清水入喉,冲淡了口中残留的药味,也冲淡了前世带来的血腥幻影。

“苦?”她放下水杯,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甚至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心头发毛的温和,

“良药苦口,利于病。玉郎,记住这个滋味。有些东西,沾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

她伸手,用指尖轻轻拂去江玉郎脸颊上因为呛咳而滚落的泪珠。那指尖冰凉,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

江玉郎猛地一颤,身体僵直,连呼吸都屏住了,惊恐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个披着人皮的、全然陌生的怪物。

“从今日起,二房这点子家当,”江玉燕的目光扫过那个破旧的小木匣,又落回江玉郎惨白如纸的脸上,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由阿姐替你管着。你,只需做好你的本分。听懂了么?”

那眼神里的威压如同实质的山岳,沉沉地压下来。江玉郎只觉得膝盖发软,所有的算计、贪婪、不甘,在那双深不见底、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注视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殆尽,只剩下冰冷的恐惧和臣服。

他几乎是立刻地、重重地点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懂…懂了!阿姐!玉郎…玉郎都听阿姐的!再不敢了!”

他深深低下头,再也不敢与那双眼睛对视。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喧闹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莲花坞这个偏僻角落的沉寂。

人声、脚步声,夹杂着一种陌生的、跳脱飞扬的少年笑语,穿透雨幕和层层叠叠的屋宇,清晰地传了过来。

江玉燕的目光倏然抬起,越过江玉郎瑟缩的肩膀,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深潭般的眸底,沉淀的前世血火与今生的冰冷算计交织翻涌,最终凝成一点锐利如针尖的寒芒。

魏无羡。

这个名字,连同那个被江枫眠亲自带回莲花坞、据说天赋惊人的少年形象,瞬间浮现在她脑海。

一个赤子之心,跳脱不羁,却又拥有巨大潜力的……变数?

她无声地走到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旧木窗边,轻轻推开一条缝隙。

冰冷的、带着水汽的风立刻灌了进来,吹动了她鬓边几缕散落的发丝。

她眯起眼,透过雨雾和院落里枯败的草木,遥遥望向主宅方向喧闹的中心。

隔着重重雨帘和距离,她看不清那少年的具体模样,只能捕捉到一个模糊的、充满活力的身影轮廓,被一群人簇拥着。

然而,一股无形的、仿佛能搅动风云的蓬勃生气,却隔着这冰冷的雨幕,清晰地传递过来。

江玉燕的唇角,在江玉郎看不到的角度,极其缓慢地、冰冷地向上弯了一下。

那笑意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猎人终于发现绝佳猎物的、纯粹的掌控与兴味。像沉睡的猛虎睁开了眼,锁定了踏入领地的第一头猎物。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院中残破的芭蕉叶上,噼啪作响,如同密集的战鼓。

风,起了。

这腐朽平静的莲花坞,这看似固若金汤的世家格局,终将被这误入的风,卷向谁也无法预知的远方。而她江玉燕,这蛰伏于陋室、重生于微末的前世女帝,已然嗅到了那风暴将至的气息。

她站在漏风的窗后,身影单薄,眼神却如淬火的寒刃,穿透层层雨幕,直刺那喧闹的源头。

雏凤敛羽于微时,利刃藏锋于陋室。

只待风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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