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睁听后，起身，从袖中抽出一把扇子，摇了摇，架势摆了出来，喝了口茶，清清嗓子，“是夜，月明星稀，冬日寒风呼啸，扶柳村一间小破茅屋被那狂作的北风吹得摇晃。

　　只有我一个人在里面，躺在床上，看烛火摇曳，等着你阿爹回来。”

　　在宋池生“求知若渴”的眼神下，顿了顿，随后一拍桌子，“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娘！你既然没想说，何苦演这一出啊。”宋池生气的想打人，本来不抱希望，谁知宋睁真的开始讲，以为能够解决多日来的迷惑之时，一桶凉水浇了个透心凉。

　　宋睁收了扇子，两只手捧住她的脸，用力压了两下，“我说过了，在你十四岁之前，很多事情只能自己去发现了。”

　　宋池生拿开两只在脸上作乱的爪子，哦了一声，这都什么娘啊。

　　“好了，我回去了，你快接着写你的字，看看都成什么了，再不练练，你就要三年后再考了。”宋睁一脸鄙夷，有些嫌弃的撇了撇。

“刚才不还说挺好嘛。”宋池生满脸疑惑，今晚上彻底的被她这个速来爱玩的娘捉弄了，“我也是考中解元的人，字上的功夫怎么也能过了关吧。”

“可能因为当时的考官审美不太好，缺心眼的欣赏了你的字。”宋睁毫不留情，嘴下功夫可见一斑，这些年没少奚落她。

宋池生也站起来，走到一挂了厚厚上百张字的木架上，翻找出一份乡试前所练的字，送到宋睁面前。

“那现在同八月时相比呢？”

“是比以前好了些，也不咋地。”宋睁拿起一张刚写的，悬起来看了看，叹口气，又放了回去，也到木架前翻了翻。

“你挂这老多干什么，还自己欣赏？这么沉，也不怕哪天架子倒了，给你砸个头破血流。”宋睁轻啧两声，掂了掂纸的分量。

“我每周练得最好的两张都在这，比着看，有对照。再说，我躲得开。好歹也是你和阿爹练的，哥如今也不一定比得过我……”

“行了，我找你爹去了，快练练吧，丑。”宋睁给她研了些磨，蘸好，把笔重新塞回她手里，放回凳子，拿了张字叠好，塞到袖子里出了房间。

回了容清院，径直进了房。

门还没关上，身后就贴过来一大只热乎乎的夫君。

　　“这么开心？”林涛蹭着她的脖颈，环住了她的腰身。

“我刚逗笙笙玩呢，她现在的字写得愈发笔挺了，颇有大家风范，倒有些出于这个年纪的苍劲。”宋睁一脸的骄傲，“她小时的字。可是我教的。”

“是是是，宋将军的字可是千金难求。”林涛抱着她也不动，二人呆站着。

贴了一会，她扒拉开林涛，“很热。”

“腊月里，外面飘着雪呢，这屋里也没多少炭盆，哪来的热。”林涛委委屈屈，只得一同坐到了鼓凳上，揭开了桌上扣着的盘子。

在盛着化雪汤的琉璃碗里放了根勺子，推到宋睁面前，又放了几块梅花饼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外面金黄，中间是红的花瓣，内里的馅是用梅花、清茶和冰糖制的。

“快试试，我可是做了许久。”宋睁爱梅，单纯的喜欢梅的清香，林涛会的糕点基本都是做梅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