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爱的呼吸凝滞在喉间,指尖因为紧张而泛白,月光从雾霭中渗出一丝血红,照见巷角那具扭曲的尸体——以及尸体旁那个戴着银白面具的身影。她轻轻颤抖的身体,鞋跟磕在碎石上的声响清脆如裂帛。
“嗯哼~看来今晚的玫瑰……多了一瓣呢。”
低沉的男声裹着笑意从身后传来,惜爱甚至来不及转身,冰冷的金属指刃已贴上她的颈侧。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她颤抖的皮肤,像毒蛇游弋过花瓣,激起一片战栗。
“刚才跑得真快,像只受惊的兔子。” 杰克的嗓音黏稠如蜜,气息若有若无地扫过她耳垂,像是天使的容貌,只一眼就能做出这种判断, “可惜,兔子不该闯入猎人的花园。”
惜爱咬紧牙关,喉间挤出破碎的质问:“你……你杀了人!”
她当然觉得自己的话听着还挺幼稚的,毕竟跟个杀人犯也没法谈判,你杀人就杀人,你还故意没发现我使我被迫等那么长时间,过分了。
指刃蓦地收紧,刺痛感让她闷哼出声,一小缕鲜血顺着她脖颈流下陆续滴在地上,对方应该是收着力的,否则她脖子就分家了。
杰克却轻笑一声,盯着在阴影下的娇小的小姑娘,指尖暧昧地摩挲她颈动脉的跳动:
“嘘……死亡是艺术,而艺术家最讨厌聒噪的观众。”
这句话使得小姑娘下意识双手捂住嘴,就随即听到猎人的一声轻笑:“哼哼~真可爱。”
小姑娘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抬头就见他忽然俯身,面具边缘蹭过她的发丝,声线陡然温柔,“不过,你不一样。你的眼睛……比血月还漂亮。”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小姑娘害怕的时候说话都带上了颤音,试图寻找最后那一丝活路。
“嘘…”带着皮革手套的指尖抵住她的唇,血腥气混着雪松香侵入鼻腔。开膛手高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住颤抖的少女,喉结滑动时喉管贴着刀尖颤动:“小夜莺撞进蜘蛛网时,会故意折断翅膀吗?”
甜腥味混着他衣领的雪松香钻进鼻腔:“让我猜猜…尊贵的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蛆虫滋生的下水道?”面具下传来温热的吐息,戏谑的英伦腔里淬着毒,“难道是来…”
冰冷的指刃扫过她的容颜轮廓,磁性嗓音更加令人颤栗:“向恶魔献祭的?”
“我…我来寻人。”
“是吗,这等贫民窟里竟然有和小姐相识的人……”
「嗒」——血珠坠在惜爱锁骨凹陷处,他的声音裹着歌剧咏叹调的韵律贴近耳蜗:“您数清了么?方才在下断了二十七根肋骨,像拆开蕾丝胸衣的系带般优雅。”
指刃突然翻转,用刀背挑起她下巴:“而您瞳孔扩张的速度…0.68秒,比上一位目击者慢了0.3秒,是觉得这场面不够艺术?”
不,是她吓得麻木了,还有就是看多了恐怖片,免疫了。
惜爱后颈撞上砖墙的刻痕,听见他胸腔震动出低笑:“呼吸,亲爱的。过度窒息会让死亡提前七分钟光临——当然,如果您想体验窒息高潮…”刀尖缓慢划过动脉,在皮肤上犁出细小血线,“我不介意让解剖课延迟半小时。”
小姑娘此刻是被吓呆了,这,这刚穿越来就要死了?能不能投诉啊,呜呜呜这人太可怕了,她不想玩了。
“东方丝绸般的发丝…配上血色会更美吧?”
裹着皮革手套的掌心突然扣住她后颈,指刃贴上动脉时激起一片战栗。男人面具下的呼吸扫过耳垂,混着铁锈味的低语像情人絮语:“白玫瑰太素净…小姐这身已经够素了,蔷薇又俗艳…”
惜爱喉间的喘息卡在利爪压迫下,余光瞥见月光将两人影子绞缠在尸体扭曲的笑脸上。她听见自己发抖的声音:"…放、放开…"
“怎么舍得?”开膛手突然抽走她发间流苏玉簪,墨发如瀑垂落时,他冰凉的金属指套已插进她发丝,“洋娃娃般易碎的东方小姐,就该锁在铺满天鹅绒的解剖台上。”
然后突然将人翻转按在潮湿砖墙上。骷髅面具擦过她侧脸,金属爪尖慢条斯理勾开衣领:“东方的精致艺术品,该用新鲜人血染就的血色玫瑰……”
指腹突然压住她颤抖的泛白唇瓣,擦掉她已经成珍珠般连续的眼泪,愉悦的玩味声音传入人耳:“这么怕吗?”
“也对,看小姐的样子应该出自东方的贵族世家,想必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
“但是头一回误入现场的猫,竟然也能表现出如此冷静,比其他人百倍不止……干净,纯粹,又勇敢。”
“哭泣的珍珠该串成项链,还是碾碎在玫瑰蜜里?”
当教堂钟声穿透浓雾,他突然抽离压迫感,像收起折扇般优雅归刃入鞘:
他却烦躁地啧了一声,将染血的红色玫瑰强硬系在她手腕。
“好了,十二下钟声是灰姑娘的魔法时限,而我的游戏…”冰凉指尖抹开她眼角的泪,将血痕点染成朱砂痣,“从下次月圆开始计算,逃跑时记得把心跳控制在110以下,太急促的韵律会破坏杀戮华尔兹的节奏。”
迷雾渐渐消散,直到彻底看清小巷后,此刻整个地方空无一人,已不见凶手的影子,而除了那具尸体,就剩下小姑娘瘫坐在地上的场面。
被……被放了?
从此,这个优雅的杀人魔对这只误入黑暗的金丝雀产生了病态的兴趣。每当降临,他都会在贫民窟的暗巷里等待她的出现,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ps:她再也不会一个人去那条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