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对不对!我在想什么?她猛地在水中摇晃脑袋,水花溅起,湿发贴在额头,试图驱散这过于危险的想法。
她心虚地试图找回自己的节操,我就是……就是想欣赏一下艺术品!对,艺术鉴赏。
他无声地弯起唇角,笑意在眸底沉淀得如同最醇厚的蜜酒,带着洞悉一切的恶劣玩味。那眼神像是看着一只笨拙踏入陷阱而不自知、还努力说服自己只是在赏花的小动物。
就在这时,惜爱终于从混乱的脑内剧场中挣扎出来,茫然地抬起头,正撞进那双毫不避讳、笑意盈盈的金眸里——
轰!
惜爱瞬间从头红到脚趾尖,感觉整个灵魂都要被那玩味的视线烧穿了。
约瑟夫微微倾身,指尖懒洋洋地拨开漂浮到她眼前的一朵残败玫瑰,低哑的嗓音带着水汽磨过她的耳膜: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喜欢么,我的小姑娘?
尾音微微上扬,像鱼钩轻轻挠动水面,让本就在“泡化”边缘的小姑娘彻底蒸腾成了一团软乎乎、冒着傻气的粉色云朵。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还是说,小美人想看些别的?在下说不定…都会哦。
唇瓣几乎贴上她颤抖的睫毛,呵出的热气灼烧着她最后一丝理智。
惜爱呜…
她喉间溢出气音,双手死死捂住脸,却挡不住热意从指缝蒸腾成雾。
水波晃动间,她瞥见他领口滑落更甚,一滴水珠正沿着胸肌沟壑蜿蜒而下,最终消失在深蓝绸料掩映的禁区——
“咕噜噜…” 一串慌乱的气泡从她唇边逃逸。
完了,真的冒烟了!她感觉自己像被扔进熔炉的糖人,四肢软得提不起半分力气,唯有心脏在湿透的衣襟下疯狂冲撞,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约瑟夫垂眸,鎏金眼瞳里流转着奇异的光,他拇指慢条斯理碾过她唇角,指尖夹着的白玫瑰残瓣停在了水面,轻轻一动,捻起那瓣白玫瑰,慢条斯理地别在了她耳际湿透的黑发间。
白色花瓣衬着酡红的脸颊,与她发间滴落的水珠一起,构成一幅被雾气洇湿、极具美感的水中画。
—
惜爱是在苦艾与雪松的冷香中醒来的。
身下天鹅绒衾被柔软得像跌进云絮,月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鎏金床柱上流淌着幽蓝的银霜。
她懵懵懂懂蹭了蹭枕头,裙摆滑落肩头,露出半截小臂。
每次靠近约瑟夫,初衷总比理智先投降,仿佛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让人骨酥筋软的魔咒。
惜爱呜……
她裹着被子滚了半圈,脸颊陷进绣满鸢尾花的软枕里。
惜爱又霸占约约的床了……
门扉轻响,银发男人托着鎏银餐盘斜倚门框,浴袍领口松散地垂落,锁骨凹陷处盛着一小片月光: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喜欢就一直是你的,亲爱的。
他坐上床沿,象牙柄银叉戳起新鲜还沾着小滴水的草莓,冰凉的果肉精准抵住她抿着的唇缝。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张嘴。
他指尖拂开她颊边乱发,温热的指腹有意无意擦过耳垂。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还是说……
俯身时呼吸掠过她轻颤的颈侧。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要我用其他方式喂?
惜爱我、我自己吃!
惜爱惊得弹起来,却被他单手按回蓬松的枕头山。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急什么?
鎏金瞳仁映着少女羞窘的倒影,他轻笑着游刃有余的投喂。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夜还长。
瓷碟渐空,另一吃食酥饼抵上她唇瓣时,拇指突然蹭过她唇角碎屑。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东方点心配牛奶——倒像在喂一只布偶猫。
惜爱才不是猫!
她含糊抗议,舌尖却诚实地卷走他指尖的甜渣,小姑娘无意间的撩人最为致命。
约瑟夫眸色骤暗,轻笑凝视她鼓动的腮帮,又捻起一块杏仁酥: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乖。(声线哑得惊心)再吃一块。
小姑娘就软乎乎的被投喂,一只手上拿着热的牛奶饮品,活脱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
她双手捧住玻璃杯小口啜饮,鸢尾花香混着奶味在舌尖化开,暖流从胃里蒸腾到全身。
惜爱很晚啦……
惜爱晃了晃牛奶玻璃杯,歪歪头有些犹豫道。
惜爱我得回去呢。
约瑟夫忽然俯身,指尖划过她腕骨内侧跳动的脉搏,轻笑如羽毛拂过耳膜。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求生者大门——两小时前就锁了哦。
所有故作镇定的伪装瞬间瓦解, 惜爱倏地把脸埋进他睡袍袖口,闷声哼唧:
惜爱那怎么办呀——
缎面下传来她瓮声瓮气的撒娇,带着牛奶味的甜软。
惜爱约约收留我一晚嘛……
他轻笑出声,带着丝宠溺般的凉音道:
约瑟夫·德拉索恩斯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她表示,这样的日子她想过一辈子。
ps:你还真敢想!
镜渊里没有偶然,只有心甘情愿的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