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塔罗改版,她就抱着试试看的姿态,因为这模式就是不当国王也没几人玩。
但没想到,还真让她匹配上了,打了一天的排位,最后来把塔,当然,她本来是没抱太大希望的。
自从上把约约对局后,她就整天跟约约腻歪一起,打排位时候也没输过一局,搞得她都有点飘了。
因为这次的塔罗改版,对求生者可不友好,最起码骑士开局相当于自带灵瞳。
欧利蒂丝庄园的夜雾裹挟着铁锈与玫瑰的腥甜。惜爱提着裙摆踏入古堡大厅时,水晶吊灯的光晕恰好漫过她瓷白的脚踝。
十六岁的东方少女裹着一身月白色蕾丝连衣裙,裙摆缀满手工刺绣的紫藤花,珍珠发链将鸦羽般的长发松松绾起,耳畔两枚玉石坠子随步伐轻晃,宛如叶尖垂落的露珠。
监管者休息区的阴影里,愚人金指尖的齿轮怀表“咔嗒”一响,熔金色的瞳孔锁住那道纤影。
诺顿·坎贝尔(监管)哟,大小姐也敢来玩儿这血腥模式了?当心裙子沾了灰,回去哭鼻子。
他倚在石柱旁,锈迹斑斑的矿镐随意搭在肩头,此刻正歪头打量惜爱,面具下传来低哑的嗤笑。
他挑了挑眉,锈蚀的金属臂甲敲出火星。
诺顿·坎贝尔(监管)穿成这样,是来参加宫廷舞会还是……喂鬼?
而这时候监管者休息区里有另一个沉默的身影——蜡像师正用刻刀缓慢修整人偶的手指,苍白的石膏碎屑簌簌落下,像一场微型雪崩。
惜爱捏着裙角沾到的机油渍,腮帮子微微鼓起,蝴蝶发簪垂下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晃:
惜爱你看看人家——
她朝远处扬了扬下巴,蜡像师正将碎裂的石膏手臂一块块捡进檀木匣,动作精密如解剖师。
惜爱做事多有章法,哪像你。(她故意拖长调子)就知道拿我取笑!
铁锈味突然逼近,愚人金单膝点地蹲在她面前,沾满血污的金属护甲“咔哒”弹开,露出底下骨节分明的手。
他捏着镐尖挑起她一缕散落的鬓发,锈红色的瞳孔在面具下眯成狭缝:
诺顿·坎贝尔(监管)那家伙要把你手脚关节都灌上石膏液的时候,章法可比解剖青蛙的老学究还精细。
冰凉指尖猝不及防弹了下她的额头。
诺顿·坎贝尔(监管)我下手多利索?唰——就送人上椅。
少女捂着额头往后缩,坏人,突然上手干什么?
她挺直脊背,吊坠撞出清脆的响。
惜爱我什么监管没遛过?你就杀你的得了。
锁链的哗啦声戛然而止,愚人金悬在她发顶的手顿了顿,石膏碎末从指缝簌簌飘落,混着晨光里未散的夜雾。远处蜡像师合上檀木匣的咔嗒声异常清晰。
诺顿·坎贝尔(监管)是嘛?谁都会遛?
他突然压低声音,金属面具几乎贴上她耳廓,呼出的气息惊得蝴蝶翅翼的鎏金点翠轻轻发颤。
少女的胳膊瞬间收紧,裙摆里的面料发出细微的摇曳声,迷雾般的记忆掠过心头——
幽暗雾区里无声迫近的冷铁指刃,玫瑰纹手帕擦过耳际的凉风,还有那柄从不沾染血迹的薄刃划破裙腰丝带时,从伦敦街巷深处漫来的古龙水暗香。
惜爱除了…那位开膛手先生。
这次在这里的就两个队伍,不用说她还是国王,骑士是愚人金,对面的骑士应当就是蜡像师了,国王是野人。
她垂下睫毛,声音突然小下去。
惜爱他只收人命做收藏品,从没有感情。
染血的靴尖踢过一枚闪亮的金属片,咕噜噜滚到她手边,是蜡像师人偶上掉落的齿轮,边缘还沾着莹蓝的速凝树脂。
惜爱捏起齿轮对着月光转了转,那刻的“落寞”此刻一扫而空,树脂折射出星芒般的碎光。
她抬头时,愚人金正从地上边缘处拽出一团东西——是她不小心掉落的珍珠腰带。
窗外间不知何时聚起浅淡的灰雾,依稀透过窗棂缠绕上她散落的裙褶。
诺顿·坎贝尔(监管)拿着。
珍珠腰带砸进她怀里,愚人金背对她挥了挥镐头,铁锈红瞳孔斜瞥过尖顶盘旋的鸦群。
诺顿·坎贝尔(监管)下回碰见那位裁缝铺绅士…
护甲包裹的指节忽然捏住一支在桌上瓶里带刺的红玫瑰,精准甩向窗外雾里闪过的衣角。
诺顿·坎贝尔(监管)记得喊我。
惜爱没注意他的举动,低头看着掌心的齿轮滚入珍珠堆,软软“唔”了一声。
灰雾像偷听的幽灵贴着彩窗游移,浓得化不开的雾气里浮出半截银质指刃,优雅地截断一缕飘散的灰烟。
杰克(开膛手)不会遛在下?
磁性如大提琴的叹息在雾气里流淌,窗玻璃模糊映出高礼帽的剪影。
指刃轻叩窗框的节奏,竟与远处教堂钟摆完全同步。
杰克(开膛手)原来在甜心心里,我是个不解风情的刽子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