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头一家,在寨子里偏僻的乡村小屋中,住了有十多年了,腿脚并不灵便,祖孙两人相依为命。老人家年纪大了,但力气还好,还能下得了田,做得了生意。但是长久的操劳,一天老赵头突然吐了血,大夫说是得了肺病,后来生活就只靠赵家小子撑着了。”
“我看他们可怜,平常能帮就帮一些,赵家小子出摊,我会来送些吃的,帮忙煎个药。可今天我家里事多,来得有点晚了,刚推来虚掩的门,就看见老赵头躺在床上眼睛瞪得老大,身体直挺挺的。看上去,已经死了很久了。”自称车夫张的人,面带不忍的叹息道。
“他看起来像是在睡觉的时候被杀的。”车夫张右手摸着下巴,一脸笃定的说。
“你怎么知道?”顾玄不解的问道。
“你看他的嘴都紫了,眼睛又瞪的那么大。听我在官府做仵作的小叔子说,像这种死法多半是被捂死的。至于为啥是睡着了死的,活人被人捂住口鼻,怎么可能不反抗?而且听官府的人说,他家屋内所有值钱的财物,都被拿空了。”
正在听那人滔滔不绝的分析呢,就看到宋轶示意他们走了。顾玄不解的问宋轶:“这案 情看起来有点麻烦,这家人所住地方偏僻,出事时,又没有任何人看见。这家小孩当时应该也在出摊,现下看起来似被吓傻了,什么也问不出来,你就不好奇什么情况,就要走了?"
宋轶带着他们走出寨子,直到听不到寨子里的喧闹声了,才回答了顾玄的问题:
宋轶这人是茶摊的送药的人杀的。
顾玄你怎么知道的?我们都不过是站在门口看了几眼,你更是只看了一眼,怎么就认定是赵家小子干的?
顾玄一头雾水的看着宋轶,唐安也好奇的竖起耳朵认真听着。
宋轶你们还记得吗?当时我们站在那家人门前,车夫张正在感叹世事无常。我发现那家人门口右边的墙角下有药渣,已经有厚厚的几层了。
宋轶赵家小子虽然还在抽泣,可眼睛却望着药渣出神。
宋轶听车夫张说的话,我们可以知道,老赵头已经生病有一段时间了。赵家小子很孝顺,每天都会去药铺拿药。因为家里穷,所以只能每天在出摊的前一天,去药铺拿当天老赵头要吃的药。
宋轶可是今天桌上除了油灯却空无一物,也没有生火熬药的痕迹,甚至连药罐子都还好端端的躺在门口地上。
宋轶今日赵家小子遇到我们的时候,也才午间。我们会回到茶摊时,太阳刚要下山,但是茶摊里的灶火已经完全灭了,看样子已经打烊很久了。应该是我们前脚走,他后脚就收了摊回家去了。
唐安哦,我明白了!杀害老赵头的是送药的人。因为送药的人必须把头一天的奶药拿回来。但当老赵头死后,药就没人喝了,这么异常的情况,如果送药的人发现了,那么他会通知官府。如果他没发现,那么应该坚持送药,但这两种情况居然都没有发生,可见送药的人就是杀害老赵头的人。
宋轶看唐安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关节,忍不住满眼欣赏的看着唐安。
顾玄可是你既然已经发现是赵家小子杀的人,为何不禀报官差?
宋轶我们只是出来游玩的,不知这事的内情,也没有证据。查案应该是官府的事,唐小姐也在我们身边,我不想把她也牵扯进去。
唐安看着宋轶处处为自己着想,又谨慎机敏、考虑周全,对宋轶更加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