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七安脸上那点儿不耐烦僵住了,随即扯出个冷笑:“所以呢?来看我笑话?白总真是有心了,专门跑来给我这个落难千金送温暖?可惜我这儿不缺你这份心意,慢走不送。”
她的话像针一样扎过来,白敬亭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又往前逼近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几厘米,易七安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喷在脸上,痒痒的。
走廊的感应灯突然灭了,楼道里只剩下应急灯幽幽的绿光。
黑暗里,白敬亭的眼睛亮得惊人。
“我帮你。”白敬亭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在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清晰。
易七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笑出声:“帮我?白总您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良心发现了?当年你们白家和我家抢项目的时候,可没见你手软过。现在跑来说帮我?”
“情况不一样。”白敬亭语气平淡,“那时候是公事公办,现在……”
“现在看我落难了,想趁虚而入?”易七安打断他,语气尖刻起来,“白敬亭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易七安走投无路了,只能靠你了?我告诉你,就算我去大街上要饭,也不会求到你面前。”
白敬亭的目光落在她倔强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揉碎的星星,亮得让人心慌。他突然伸手,想去碰她的脸。
易七安反应极快地往后一躲,手肘撞上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别碰我!”她低吼道,眼里像淬了冰。
白敬亭的手僵在半空,夜色里能看到他手指细微的颤抖。
“我只想帮你。”他声音有点涩,“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易七安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笑得肩膀都在抖:“附加条件?不就是看我现在值钱了?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对我的——”
“当年那是误会!”白敬亭突然提高了音量,打断她的话,“我爸用公司逼我,董事会那群老家伙拿项目掐我脖子,我那时候——”
“够了!”易七安猛地拔高声音,死死盯着他,“别跟我提当年!不管什么原因,结果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我现在过得挺好,有钱有闲,一人一猫一世界,比跟你们这些真真假假的人精搅和在一起强多了。”
她抬手想把门关上,白敬亭却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的手掌干燥温热,力道大得惊人。易七安的手腕被攥得生疼,能清晰感觉到他指腹粗糙的纹理和因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撒手!”易七安使劲想把手抽出来,奈何两人力气差太远。
“跟我结婚。”白敬亭突然开口,声音不大,每个字却像重锤似的砸在易七安耳朵里。
易七安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结婚。”白敬亭一字一顿,眼神认真得吓人,“我帮你解决易家所有债务,再给你爸补上那几个窟窿。条件是,你得跟我领证。”
易七安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直接笑出声:“白敬亭你脑子确定没烧掉?跟你结婚?你是不是忘了三年前你是怎么对我的?忘了你是怎么眼睁睁看着白家吞并我们公司的?忘了……”
她说到一半猛地闭上嘴,三年前那个雨夜的场景突然冲进脑子里——她浑身湿透地站在他家楼下等了整整一夜,他搂着那个叫苏晚晴的小白花从车里下来,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进了楼。那画面现在想起来还跟刀子似的剜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