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亭突然收紧手臂,将她整个人半圈在怀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在她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烫进皮肤里。
"各位既然来了,不如进屋详谈。"他侧身挡在她身前,无名指在她腰侧轻轻摩挲——这个动作看似安抚,实则暗藏警告,"白氏集团法务部正在赶来的路上,相信各位都清楚我们家的律师函是什么分量。"
最后一句话像手术刀精准剖开喧闹,记者群里立刻起了骚动。最前排的记者相机险些脱手,昂贵的镜头在夜空中划出银亮弧线。
易七安突然踮脚靠近白敬亭耳边,热气搅乱他精心打理的鬓角:"这样要加钱。"唇角故意擦过他耳垂,感受着男人瞬间僵硬的脊背。这个动作在长焦镜头里,就是新婚妻子在丈夫耳畔低语的亲昵画面,完美得像是精心编排。
白敬亭喉结滑动,拽着她往玄关退。玄关顶灯的冷光被他宽厚的肩膀切成两半,一半落在她颤抖的睫毛上,一半坠进他深不见底的瞳孔。记者们争先恐后往前挤,镁光灯在两人身上织就一张闪烁的网。
管家老张适时出现,撑开黑伞挡在门口,银发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先生,需要现在启动应急通道吗?"他袖口别着的家族徽章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那不仅是装饰,是白家暗中力量的象征。
"不必。"白敬亭踢上门槛内侧的感应器,厚重的胡桃木门将世界分割成两半。易七安后背贴着凉意沁人的门板,听着外面闷雷般的拍门声渐渐模糊。男人胸膛的起伏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带着沐浴后的薄荷沐浴露气息,混杂着她熟悉的雪松烟草味,交织成令人心悸的暧昧。
"恭喜你易太太,"白敬亭拇指突然摩挲她发烫的耳垂,力道加重,"现在你是全网最受瞩目的女人了。"指尖碾过她的耳骨,那里还残留着记者闪光灯灼出的残影。易七安能清晰感受到他指腹下血脉的跳动,和自己如擂鼓的心跳形成共振。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时,易七安正被白敬亭按在玄关壁纸上。暗金色藤蔓花纹在肌肤上投下斑驳光影,像张无形的网将她困住。
"看来有人等不及要登场了。"白敬亭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但易七安能感到他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骤然收紧。楼梯上传来绸缎摩擦的窸窣声,混着珍珠首饰细碎的碰撞,像条毒蛇正缓缓游近。
"哟,这不是我们白大总裁吗?"女声裹着冷意和甜腻香水味飘过来,每个字都像裹着糖衣的针,"大半夜带着新欢在家门口演这么一出,是嫌上头条不够快?"
易七安转头,看见一位穿复古旗袍的女人抱着手臂站在旋转楼梯中段。孔雀蓝旗袍勾勒出丰腴曲线,领口别着鸽血红宝石胸针,在水晶灯下泛着危险的红光。她涂着正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雕花扶手,翡翠手镯与楼梯金属装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像在为这场突如其来的修罗场伴奏。
白敬亭突然松开易七安,扯掉领带随手扔在玄关柜上——易七安注意到,那个意大利手工丝绸领带上已经多了道她指甲掐出的月牙形折痕。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她心跳漏跳半拍,刚才混乱中她竟无意识地用了那么大力气。
"怎么,小姑也学会爬墙根听墙角了?"白敬亭向前半步,将易七安完全护在身后,衬衫纽扣因为转身动作崩开第二颗,露出清晰的锁骨线条,在灯光下泛着冷白的光。
女人踩着三寸红底鞋下楼,孔雀蓝裙摆扫过楼梯台阶,在第七级台阶停留半秒——那里有道几不可见的裂痕。易七安敏锐捕捉到这个细节,这个女人对这栋别墅的熟悉程度远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