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娶了媳妇,当姑姑的怎能不来贺喜?"女人站定在离他们三步远的地方,目光毒蛇般缠住易七安,"不过易小姐...好像比杂志上看起来结实些。"翡翠手镯在灯光下流转着诡异的绿光,随着她抬手抚发的动作晃得人眼晕。
易七安突然抬手拢了拢衣领,故意让铂金项链滑进衬衫里:"白小姐是吧?我们见过——上上周财经峰会,你在第三排打瞌睡流口水,我还给你递过纸巾。"指尖顺着衬衫领口滑下,触到锁骨处那道两天前系安全带勒出的淡红印记——那里正是刚才白敬亭视线停留最久的地方。
孔雀蓝旗袍的女人脸色瞬间僵住,涂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掌心:"你......"话没说完就被白敬亭打断。
"白若溪,"白敬亭的声音比窗外的夜色更冷,"父亲让你来的?"
易七安的手指在白敬亭掌心写了个"3"——提醒他楼下至少有三辆车正在靠近。男人的指腹立刻压住她的指尖,用摩斯密码般的节奏回敬:"放心"。两人交握的手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轻轻较劲,力道的变化传递着无声的对话。
"姑姑能来,自然是关心你。"白若溪突然笑了,眼角细纹里藏着算计,"要知道,董事会那群老狐狸已经在书房等着了,说要好好'欢迎'易小姐这位新成员。"她顿了顿,目光毒蛇般滑过易七安:"毕竟我们白家娶媳妇,从不在乎家世背景——当年你母亲不也是......"
话音未落,白敬亭突然动了。他松开紧握易七安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白若溪的咽喉。动作快得像道冷风,易七安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出手的。丝绸旗袍领口瞬间扭曲变形,鸽血红宝石胸针擦着易七安的脸颊划过,留下道刺痛的红痕。
"三年前医院天台的风,还没吹醒你的记性?"男人指节泛白,呼吸间带着雪松混薄荷的冷冽气息,"再提一次我母亲,明天白氏集团就没有市场部总监这个位置。"
空气突然凝固。易七安能听见白若溪喉咙里发出的嗬嗬声,看见她瞳孔里迅速扩散的恐惧。楼下隐约传来瓷器破碎声,夹杂着男人的争执——董事会的人已经按捺不住,提前登场了。
白敬亭松开手时,白若溪踉跄着后退撞到紫檀木边桌。青花瓷瓶摇晃着砸落,在她脚边炸开满地冰裂纹。墨色液体溅上她孔雀蓝的旗袍下摆,晕染出诡异的图案,像幅抽象的灾难现场图。
"你......你们给我等着!"白若溪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精致的妆容晕开黑色泪痕,"父亲不会放过你的!易七安,你以为嫁进豪门就高枕无忧?我们白家的坟场,早就给心思不正的女人备好了位置!"
混乱中,易七安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她不动声色掏出扫了眼屏幕——安保系统推送的画面里,七个黑衣人正在翻越别墅后墙,夜视镜头下,领头者左腕有道熟悉的疤痕。
这个画面让易七安瞳孔骤缩——三年前那场几乎要了她性命的车祸现场,肇事司机也有相同位置的疤痕。她下意识抓紧白敬亭的手,这次不是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