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里突然吹来阵冷风，带着股熟悉的威士忌混着硝烟的味道。易七安转身看见白敬亭靠在门框上，左臂不自然地垂着，作战服的袖子已经被血染透，脸色惨白如纸却还在笑。
"偷看别人隐私可不是好习惯。"他抬手抹了把嘴角溢出来的血沫，作战靴在地上留下串血脚印，"尤其是偷看科学家的失败品。"
易七安这才注意到他身后拖着个昏迷的黑衣人，脖颈上同样有个火焰状印记，只是颜色是诡异的青黑色，边缘还在微微蠕动。
"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易七安终于问出这个盘旋在心头已久的问题，指着自己手腕上发烫的印记。
白敬亭踉跄着走进实验室，反手用某种装置锁死大门。警报声突然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舒缓的钢琴曲——《哥德堡变奏曲》的咏叹调，这下是白敬亭喜欢的那段没错。
"还记得红桃皇后给你的那个黑色盒子吗？"白敬亭扯掉湿透的作战服上衣，露出缠着绷带的左臂，伤口处渗出的血不是红色，而是带着荧光的幽蓝色，"里面装的是人类进化史上缺失的那段基因序列——我们叫它'火种'。"
易七安盯着他胸口同样的火焰状印记，那个图案正在变色，从银白色逐渐变成和她手背上同样的鲜红色。
"你骗我。"易七安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从太平间开始你就在算计我。"
她冲过去揪住他衣领，却在目光触及他脖颈处另外个印记时突然停手——那是个和她完全相同的火焰状印记，只是已经淡化成近乎看不见的白色。
白敬亭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骨头发疼。两人间的距离骤缩到几乎鼻尖相抵，易七安能清楚看见他瞳孔里跳动的蓝光，和她掌心的印记完美同步闪烁。
"北山集团是研究基因兵器的地下组织。"白敬亭的手指擦过她脖颈侧面，那里正有细小电流感窜过，"他们发现我们俩的基因序列结合后，可以激活远古基因片段——能让人获得超越常人的能力。"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头顶的应急灯疯狂闪烁。墙体渗出淡蓝色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荧光，像极了刚才接触过的那支注射器里的液体。
"蓝色药剂和你的印记有反应了。"白敬亭拽着她往后退，避开从天花板滴落的蓝色液滴，"这就是红桃皇后想要的最终配方——远古基因序列与现代人类DNA的完美融合。"
他的手指突然停在她后颈那块发烫的皮肤，那里同样浮现出火焰纹路，和她掌心的印记遥相呼应。
"红桃皇后不是想要密码，"易七安突然意识到什么，想起红桃皇后那句没头没尾的话——"雪山埋的那坛威士忌该启封了"，"她想要的是我们两个人。"
白敬亭的眼睛在幽蓝光线下亮得惊人。他突然抓住易七安手腕，将她的手指按在自己后颈那个逐渐浮现的火焰印记上。
刚接触的瞬间，像是有电流窜过两人身体。易七安感觉自己的指尖像是触到块烧红的烙铁，而白敬亭则浑身震颤，眼神迷离地按住她按在印记上的手，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两人皮肉熔在一起。
"就是现在。"白敬亭的声音带着异常的沙哑，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把蓝色药剂注射进那个球体装置——就是你进来时看到的那个悬浮的东西。"
实验室突然暗下来，只有中央的悬浮装置还在发出蓝光。墙壁上的大屏幕切换画面，开始播放监控视频——十几个穿着同样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围着手术台，上面躺着的人看不清脸，但脖颈处隐约能看见火焰状印记。
"他们想重组远古基因序列。"易七安终于明白过来，想起那些关于红桃皇后和北山计划的零碎信息，"红桃皇后就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
"红桃皇后是项目最初的实验体。"白敬亭拽着她往中央装置走去，声音低沉得像叹息，"代号普罗米修斯——盗取火种的人。"
易七安看着悬浮在装置中央的棱柱状物体，那些蓝色线条在其中流动，像是封冻的雷电。她举起注射器，正要刺入球体底座接口，突然发现装置下方刻着行小字："北山计划终极阶段：普罗米修斯火种激活装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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