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易七安猛地停住动作，"你让我激活的到底是什么？"
"能炸掉整个地下实验室的紧急销毁系统。"白敬亭突然把什么东西塞进她口袋，金属棱角硌得她大腿生疼，"红桃皇后已经拿到她要的基因数据了，我们现在就是她的绊脚石。"
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右侧墙壁开始变形、隆起，像是有什么巨大生物正在外面撞击。紧接着传来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显然是追兵在用专业工具破门。
"但你说这是灭火系统..."易七安握紧注射器，指尖泛白。
"灭火系统和自毁装置共享套启动程序。"白敬亭拽着她往实验室最深处跑，经过排培养箱时，易七安瞥见每个培养皿里都漂浮着人形胚胎，每个胚胎胸口都有火焰状印记，"红桃皇后当年就是这样...被迫成为第一个成功与远古基因匹配的实验体。"
培养箱的玻璃上映出两人奔跑的倒影，像某种扭曲的镜像。易七安突然发现自己的影子在玻璃里呈现出奇特的波纹效果，像是水面被扰动的倒影。
"那些蓝色液体到底是什么？"她突然想起白敬亭受伤的手臂正在愈合的伤口边缘泛着同样的蓝光。
白敬亭突然停在道不起眼的金属门前，门旁边的键盘正是白敬亭之前输入密码的地方。他输入串数字，门无声滑开，露出后面的小型电梯。
"远古海洋生物的基因修复液。"白敬亭拽着她进电梯，按下"地下5层"的按钮，"红桃皇后在太平洋海沟发现的远古基因序列，能让伤口快速愈合，但有副作用——"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易七安看见白敬亭瞳孔里闪过和她相同的蓝色纹路。他后颈的火焰印记变得异常明亮，几乎要烧穿皮肤跳出来。
"副作用就是...体温会变得跟冷血动物似的，忽冷忽热？"易七安想起在通风管道里感受到的温差变化，还有刚才他手指触碰时那异样的凉，又带着灼人的温度。
电梯突然停在地下三层，门打开的瞬间，刺耳的警报声灌进来。通道里挤满穿着防化服的武装人员，每个人头盔面罩反射着冷光，肩章上的九头蛇标记在红色警报灯下格外刺眼。
"抓紧了！"白敬亭突然把蓝色注射器刺进易七安手心，不是注射，而是把空针管塞给她，"对着摄像头，假装要注射自己！"
易七安条件反射抓住那支冰凉的注射器抵住自己脖颈，尖锐针尖贴着皮肤划出道红痕。通道里所有枪口同时转向她，激光瞄准器在她脸上划出道道红光。
"都别动！"白敬亭突然扯开自己作战服领口，露出胸口同样发烫的火焰印记，"想知道雪山威士忌的终极配方吗？就是现在——"
他把自己的脖颈往易七安枪口凑，眼神里闪着疯狂的光。易七安闻到他呼吸里的血腥味突然变浓，还有那熟悉的威士忌气息，此刻却像是某种告别的味道。
通道尽头的阴影里，突然传来个女人的笑声，金属般冰冷又带着奇异的优雅："白敬亭，你还是这么会演。"
红桃皇后从阴影里现身，她穿着剪裁得体的白色套装，脸上戴着银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枚蛇形戒指，吐着分叉的舌头正好指向易七安。
"放下武器，我可以让你们死得漂亮点。"红桃皇后的声音通过骨传导耳机传出，带着电流特有的滋滋声，"或者成为北山实验室第437号和438号标本——你们选哪个？"
易七安注意到红桃皇后口罩下的唇角微微上扬，那个动作和白敬亭得意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红桃皇后..."白敬亭的声音异常平静，甚至带着点解脱的释然，"你终于肯亲自露面了。"
"老朋友见面，总得有点仪式感。"红桃皇后抬手示意身后的武装人员保持距离，"毕竟我们都欠彼此条命——不是吗，小白博士？"
易七安看见白敬亭放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收紧，骨节泛白。他后颈的火焰印记亮得吓人，皮肤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雪山威士忌的配方..."白敬亭突然笑了，嘴角却在流血，"其实根本不需要密码，对不对？"
红桃皇后的面具下传来低低的笑声，像是金属摩擦般刺耳："当然不用——因为'雪山威士忌'根本不是什么密码，而是..."
易七安突然将空注射器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管碎裂的声音在紧张对峙中格外响亮。
"够了！"她的声音出奇平静，"你们这帮疯子，演这么大一出戏到底想干嘛？什么远古基因什么狗屁计划——还不如老娘三个月的房租实在！"
红桃皇后的视线第一次真正落在易七安身上，面具后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这个人。
"有趣的灵魂。"红桃皇后突然拍了拍手，"难怪白敬亭宁愿背叛整个计划也要护着你——不过可惜..."
她的话音未落，白敬亭突然将某个小巧的金属装置按在电梯控制面板上。刺耳的警报声骤然响起，比刚才的任何次都要急促尖锐。
"自毁程序启动。"冰冷的电子音在通道里回荡，"三十秒后开始倒计时。"
"你疯了！"红桃皇后终于失态，面具下的眼睛明显睁大，"北山集团在这下面埋了二十吨高能炸药！"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