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威士忌的终极配方..."白敬亭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就是同归于尽时的味道——你教我的，红桃。"
易七安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金属抽气声，是白敬亭塞给她的那个金属物品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她伸手摸出，发现是那个黑色盒子，此刻正投射出全息投影——显示着白敬亭从容破解各种复杂密码的影像记录，最后定格在张照片上：年轻的白敬亭和戴着同样银质面具的女人在雪山举杯，两只杯子碰撞的瞬间，阳光在威士忌里折射出火焰般的光芒。
"为什么..."易七安握紧那个正在发烫的盒子，感觉自己的心跳和白敬亭越来越像，都是那么快，"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你会信吗？"白敬亭伸手擦她脸颊上的灰尘，动作突然变得温柔，"我欠你的房租，下辈子再还。"
红桃皇后的惊呼声、武装人员的骚动声、倒计时的电子音、《哥德堡变奏曲》的旋律此刻诡异混合在起。易七安突然想起医院太平间的冰冷、白敬亭塞给她的金属徽章口感、火焰印记发烫的温度、雪山威士忌的味道、白敬亭掌心的温度...
"下辈子我要收双倍房租。"易七安突然抓住白敬亭伤痕累累的左手，把那支蓝色药剂毫不犹豫地扎进他心脏位置。
白敬亭的瞳孔骤然扩大，像是不敢相信般看着她，嘴唇翕动却说不出话。三秒种后，他脖颈后的火焰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红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弓起身体，喉咙里溢出痛苦的闷哼。
"你疯了？！"红桃皇后的惊呼声里第一次带上真实的情绪波动，"那是基因崩溃程序！会让他——"
"闭嘴。"易七安的声音冷得像冰，她盯着白敬亭痛苦扭曲的脸，却没有松开抓住他的手，"雪山埋的那坛酒，我替你挖出来了。你欠我的房租，得亲自跟我算清楚才行。"
白敬亭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皮肤下像是有无数细小生物在游走。他死死抓住易七安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两人皮肤上的火焰印记同时发出刺眼光芒，像是两颗互相吸引的火种。
"记得上次我问你雪山威士忌——"易七安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你说要等合适的时机...现在时机到了。"
白敬亭的眼神突然清明起来，痛苦中竟然夹杂着释然的笑容，嘴角溢出血沫却笑得灿烂："疯子...比我还疯..."
他的身体突然爆发出惊人力量，不顾红桃皇后的喊叫和追兵的骚动，猛地把易七安拽进即将关闭的电梯。同时将那个黑色盒子用力按在电梯控制面板上。
"火种...程序...启动..."白敬亭的声音断断续续，却异常清晰，"雪山威士忌的...终极配方...是..."
电梯门在他们之间合上，隔绝了外面的警报声、红桃皇后的怒吼和武装人员的枪声。易七安只看见白敬亭最后那个笑容，混杂着血污和释然，像终于解脱的困兽。
电梯急速下降的超重感中，易七安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感觉掌心的火焰印记烫得像块烙铁。口袋里的黑色盒子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几乎要爆发出热量。
电梯突然剧烈晃动，头顶的照明灯忽明忽灭。地下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整个空间都在摇晃，电梯内的紧急照明灯自动亮起，映出易七安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
她缓缓抬手，看着掌心那个火焰形状的印记，那里不再发烫，而是散发着温和的暖意，像冬天里暖手宝的温度。突然想起白敬亭塞给她的那个吻，太平间的福尔马林气息中，那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还有他塞进口中的金属味道，和此刻手心这个印记触感如出一辙。
电梯猛地停住，灯光全灭。黑暗中，易七安听见外面传来更加剧烈的爆炸声浪，整个地下设施都在坍塌。
电梯壁上的电子屏突然亮了，不是楼层显示，而是串滚动的文字——是白敬亭的留言：
"当你看到这段文字时，我应该已经跟北山实验室同归于尽了。别难过，这是我欠红桃皇后的，也是欠那些被当作实验品的无辜者的。
蓝色药剂不是破坏系统的，是远古基因的激活剂——我们俩的基因序列结合才能激活'火种'装置。火焰印记开始发烫就表示启动成功，你现在是唯个能控制'普罗米修斯火种'的人。
红桃皇后是我母亲——这是北山最高机密。当年她被当作初代实验体活下来，脸上的面具不是为了遮掩，是为了控制暴走的基因序列。我们本想用这个力量造福人类，结果却成了战争武器。
雪山威士忌的终极配方——不是代码也不是密码，而是两个人带着执念和遗憾共赴黄泉的勇气。就像当年我太姥爷和你太姥姥那样，在雪山基地引爆了整个地下实验室。
别来找我算房租，这笔账我要用下辈子慢慢还。
现在——活下去，易七安。找个阳光好的地方，租个能看见海的房子，每天收收房租看看剧，过你最想要的咸鱼生活。
——永远欠你房租的白敬亭"
屏幕突然熄灭。
电梯剧烈晃动，顶部的通风口传来灼热的空气和浓烟。易七安摸索着找到紧急出口按钮，用力按下。
电梯顶部的逃生口缓缓打开，露出上方狭窄的维修通道。浓烈的烟味呛得她剧烈咳嗽，肺部火辣辣地疼。
就在她准备爬出电梯的前一秒，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雪山的酒，我替你俩先启封了——红桃皇后留"
易七安盯着短信看了三秒，突然抓起那支空注射器狠狠砸在地上，玻璃碎片飞溅在金属壁上，像散落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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