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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的房租，就算到下辈子也别想赖！"她抹了把被烟熏出来的眼泪，抓起背包爬出逃生口。
维修通道里弥漫着浓烟，自动喷淋系统已经启动，冰凉的水珠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远处传来管道爆裂的巨响和结构坍塌的轰鸣，整栋建筑都在呻吟。
易七安爬行的动作顿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按在自己心脏位置，隔着湿透的衣服，能感觉到那里传来微弱而熟悉的跳动——像是什么东西正在她身体里苏醒，温暖而充满力量，带着海水咸味的心跳声和她自己的心跳逐渐合二为一，形成奇特的双声部节奏。
她咬咬牙，继续在浓烟弥漫的通道里前进。前方隐约传来《致爱丽丝》的旋律，熟悉的调子此刻听起来却像催命的符咒。
通道尽头，蓝色的应急灯光芒中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纤细身影，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眼尾露出的痣让易七安瞬间认出她——这不就是太平间那个打瞌睡的女医生吗？
"雪山的酒我已经尝过了，"红桃皇后摘下口罩，右脸的烧伤疤痕从眼角直延伸到下颌，像条狰狞的蜈蚣趴在皮肤上，"比想象中烈，带着血的涩味。"
她伸手抚上自己脸颊的疤痕，那个动作像极了白敬亭思考时常做的小动作。
易七安握紧口袋里那支从白敬亭那里抢来的蓝色药剂，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白敬亭这混蛋，到死都在骗人，连基因崩溃程序都是假的。
"你想怎样？"易七安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像在问房租一样随意。
红桃皇后突然笑起来，笑声在浓烟弥漫的通道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悲凉：
"想请你喝杯真正的雪山威士忌——用我们家族藏了三代的酒桶，搭配你身上那套远古基因序列，口感应该会很特别。"
她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样东西——黑色天鹅绒盒子里躺着枚金属戒指，上面的火焰纹路正在幽蓝灯光下微微发光，和易七安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北山家族的继承权象征。"红桃皇后将戒指推向易七安，"戴上它，你就是新的红桃皇后——我们可以重新定义'普罗米修斯计划'。"
浓烟中，远处传来结构崩塌的巨响，通道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的裂缝不断扩大。
易七安盯着那枚戒指，突然想起白敬亭欠她的三个月房租——每一分钱都得算清楚。
"戒指挺漂亮。"她突然笑了，抹了把脸上的灰，"但老娘不差钱，也不当谁的皇后。"
她后退半步，突然将那支抢来的蓝色药剂狠狠扎进最近的消防管道接口，这动作她早就练熟了。
"白敬亭说这玩意儿能灭火？"她按下注射器活塞，看着淡蓝色液体尽数注入管道系统，"我倒要看看，这他妈的雪山威士忌配方，到底能不能把你们这帮疯子全都浇醒！"
红桃皇后的瞳孔猛地收缩，面具下的半张脸第一次失态："你疯了？这是北山基地的紧急灭火系统手动启动装置——会引发整个地下设施的连锁爆炸！"
"现在才发现啊？"易七安扯掉湿透的清洁服外套，露出里面修身的黑色作战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的白敬亭留下的备用衣物，"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哪有房东不催房租的？"
她转身冲向通道尽头的紧急出口标志，身后传来红桃皇后气急败坏的喊叫："疯子！你们一个个都是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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