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整个舱体突然失重下坠,蓝色指示灯疯狂闪烁。易七安感觉身体漂浮起来,金属徽章烫得惊人,仿佛要烙进皮肉里。失重感消失的瞬间,舱体突然重重击中水面,冲击力让她眼前发黑。密封门发出嘶嘶气音,淡蓝色海水顺着裂缝渗进来,在她脚边积成小水洼。
舱内灯光骤然熄灭,只有手机屏幕还亮着,映出易七安苍白的脸。她摸向口袋,指尖触到某种粘稠液体——白敬亭留下的金属徽章正在渗出蓝色黏液,与掌心伤口接触的瞬间,火烧火燎的疼痛顺着血管爬上来。
"搞什么鬼?"易七安把徽章举到眼前,黑暗中那枚火焰印记正在诡异地扭动,像条小型鱼在金属表面游动,"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
水声突然变化,从规律的滴答变成连续的嘶嘶声。易七安低头看见舱底排水孔正涌出大量气泡,淡蓝色液体在舱内形成微型漩涡,带着浓烈的消毒水味直冲鼻腔。她摸索着系上救生衣,手忙脚乱间膝盖撞到控制台,发出沉闷的响声。
就在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不是通话界面,而是弹出一个3D投影——北山基地立体地图在空气中悬浮,闪烁的红点正沿着海底隧道快速移动,距离标记着"海滨藏身处"的绿点只剩278米。
"还有62秒撞击海底山脉。"电子合成音突然响起,刺得耳膜发疼。
易七安的手指在控制台上疯狂摸索,触到一个隐藏按钮。按下的瞬间,舱体突然倾斜,剧烈的离心力将她甩向另一侧。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逃生舱外壳亮起刺目的红光,在幽蓝海水中划出醒目的轨迹。
就在撞击前0.3秒,她看见舷窗外闪过一道暗金色光芒,像融化的金水顺着舱体曲线流淌。下一秒,整个人被抛离座位,额头重重撞在观察窗上。金属变形的刺耳声响中,逃生舱擦着海底山壁擦出一串火星,舱内氧气警报尖叫起来。
"警告:氧气含量17%,还能支撑9分43秒。"
易七安晃着昏沉的脑袋,伸手去够控制面板,却听见舱体传来某种奇特的"咔嗒"声。低头看见金属徽章已经完全嵌进掌心伤口,蓝色数据流顺着血管蔓延,在皮肤下游出荧光轨迹,像极了白敬亭后颈那枚火焰印记的液态版本。
舱体突然传来一连串咔嗒脆响,易七安看见金属徽章顺着掌心伤口钻进皮肉,蓝色数据流在血管里游成发光的小溪,把她疼得龇牙咧嘴。"白敬亭你个龟孙,欠老娘的房租还没还清就玩这套?"她咬着牙骂骂咧咧,手忙脚乱地去抠那个往肉里钻的徽章,可那玩意儿像是生了根似的纹丝不动。
突然,逃生舱猛地向上一颠,易七安整个人撞在天花板上,后脑勺磕得嗡嗡响。"靠!还让不让人摆烂了!"她捂着后脑勺蹲在地上,摸着掌心那片发烫的皮肤——那里的蓝色纹路已经蔓延到手腕,像戴了串会发光的手链,正一跳一跳地闪着光,跟便利店扫码枪似的"滴"一下,舱体控制台突然亮起绿灯。
"北山紧急协议启动。"机械音突兀响起,易七安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不受控制地按向红色按钮,整个逃生舱瞬间变成潜水模式,"唰"地冲向海底。她拍着控制台大骂:"白敬亭你给我滚出来!老娘要加租金!违约金按天算!"话音刚落,掌心突然更烫了,像是那个欠揍的家伙在里面偷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