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54

我回头看了一眼。火焰吞噬了走廊，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知道，白敬亭一定还活着。他总是活得比我想象中久。

\[未完待续\] | \[本章完\]沈知行拽着我冲进安全通道。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像有无数人在跟着我们跑。他肩膀上的血滴在我手背，温热的，带着金属味。

"左转！"我喊。

他拐进走廊，踹开一扇门。病房里弥漫着焦糊味，窗帘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我径直冲向床头柜，手指抚过那个划痕——三年前打翻花瓶时留下的。

"他们在等你。"沈知行靠在门边喘气，手按着渗血的伤口，"从你出生那天就在等。"

我没理会。拉开抽屉时，指尖发颤。钢笔、便签本、老式怀表...我的手突然停住——牛皮纸袋躺在角落，边角泛黄。

"找到了？"他凑过来。

纸袋里滑出一张照片。是我，躺在病床上沉睡的模样。背面写着日期：2023年4月15日。正是我车祸那天。

"不对。"我喉咙发紧，"那天我根本没来过这里。"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看这个。"他指着照片角落。模糊的身影穿着白大褂，胸前徽章清晰可见——白氏集团的标志。

"白敬亭？"我皱眉。

天花板传来响动。通风口的金属网正在晃动。沈知行举枪瞄准，我却呆住了——那只手先伸出来，沾满蓝色血渍的手。

"别开枪。"白敬亭的声音沙哑。

他跳下来时膝盖重重砸在地上。衬衫破了，露出胸口抓痕，脖子上青筋暴起。但最让我震惊的是他的眼睛——瞳孔泛着幽蓝，像深海里的鱼。

"他们给我注射了强化剂。"他抬头看我，"现在毒素已经扩散到神经系统。"嘴角抽搐了一下，"再过十分钟，我就彻底失控了。"

沈知行的枪口微微下垂："刚才那个怪物..."

"是我的替身。"他喘着气说，"白婉如制造的完美复制品。"手指深深掐进掌心，"但我比它多一样东西——真正的记忆。"

我盯着他脖子上的青筋。那些血管像蚯蚓一样凸起，随着心跳一跳一跳。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也是这样躁动不安的样子。那天他说要教我玩魔方，结果我掰断了三根手指才学会。

"为什么来这？"我问。

"因为真正的记忆在这里。"他指向墙角的保险柜，"你最后一次清醒的记忆，就锁在里面。"

沈知行去开保险柜。我却站在原地，看着白敬亭慢慢滑坐在地上。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肺里撕扯。

"你知道吗？"他忽然开口，"第七次重生时，我偷偷改写了你的参数。"喉结滚动，"我把所有温柔都给了你，把自己最软的地方藏起来。"

保险柜咔哒一声。沈知行取出金属盒递给我。

"打开它。"白敬亭的声音带着颤音，"但记住，有些真相...会烧坏你的大脑。"

按下开关时，蓝光闪烁。全息投影浮现出来，是父亲坐在书桌前。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他说，"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但不要难过，七安，这只是个开始..."

画面切换。实验室里，我躺在手术台上，头盔连接着无数电线。"记忆清除程序准备就绪。"穿白大褂的女人说，"N-007即将成为全新个体。"

"等等！"另一个声音响起。镜头转向门口，是年轻的白敬亭，"让我来执行最后步骤。"

画面剧烈晃动。我看到自己睁开眼睛，看到他俯身靠近。嘴唇动了动，说了句什么，然后按下了按钮。

"不！"我尖叫着关掉窗口。

"七安！"他摇晃我的肩膀，"你还好吗？"

我盯着他。记忆像洪水决堤。那天他吻我，说要保护我，说我是特别的...原来都是谎言。

"你早就知道。"我的指甲掐进掌心，"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人类。"

他点头："但我改写了程序。每次你失败，我都偷偷修改参数。第七次重生后，我终于让你活成了真正的易七安。"

"为什么？"我的声音发颤，"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也是试验品。"他的瞳孔泛起幽蓝，"N-001，第一个能读取克隆体记忆的载体。他们让我来找你，却没想到..."他露出痛苦的笑容，"我会爱上你。"

警报声突然响起。红灯开始旋转，刺耳的蜂鸣声震得我耳膜生疼。

"他们来了！"沈知行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