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已经死了。"打断它,"因为他发现了真相。"
红光忽明忽暗。能听到它内部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是在激烈挣扎。
突然把我推开:"小心!"
合金刀刃劈下来,差点击中肩膀。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转身扑向白敬亭。两人撞破防火门,消失在浓烟里。
"走!"拽着我往安全通道跑,"现在不跑就真没机会了!"
回头看了一眼。火焰吞噬了走廊,什么都看不见了。但我知道,一定还活着。总是活得比我想象中久。
\[未完待续\] | \[本章完\]防火门在身后重重合上。脚步声还在耳边回响,但已经分不清是追兵还是心跳。
"往这边!"沈知行拽着我拐进侧廊。他的手在流血,每跑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暗红印记。像一串断续的虚线,指向未知的方向。
安全通道的指示灯忽明忽暗。能闻到焦糊味里混着消毒水的气息,那是顶层病房特有的味道。十年前父亲最后一次清醒时,就在这里给我讲睡前故事。
"密码。"我突然停下脚步,"你说要证明身份..."
"七三二零。"他喘着气说,"你生日那天的日期。"
愣了一下。确实是父亲常用的密码,连我都差点忘了。但更让我在意的是他说话时的表情——像是咬碎了什么苦涩的东西。
警报声突然尖锐起来。天花板的喷淋系统开始喷水,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进衣领。湿透的衬衫贴在身上,沉甸甸地压着伤口。
"他们在重置系统。"他抬头看了眼摄像头,"还有三分钟就会启动紧急封闭程序。"
加快脚步。走廊尽头的电梯闪着红光,按钮已经失效。玻璃幕墙外能看到钢索在缓缓收拢,像蜘蛛编织死亡的网。
"爬通风管。"他踹开检修口,"你先上。"
犹豫了一秒。梯子摇晃得很厉害,生锈的金属发出吱呀声。往上爬时膝盖蹭到管壁,火辣辣地疼。
他在下面托着我的脚踝。掌心全是汗,却抓得死紧。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一声声砸在管壁上。
"快到了。"上面传来声音。是个女人的声音。
浑身僵住。那不是记忆里的声音,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语气。抬头时看到白婉如垂下的手臂,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在晃动。
"上来吧。"她俯身看我,嘴角带着笑,"我等你很久了。"
沈知行突然松开手。整个人往下坠落时,抓住了最后一节梯子。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别听她的。"他在下方大喊,"她是复制品!"
白婉如笑了。那种居高临下的笑,和培养舱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手指轻轻摩挲着试管,里面漂浮着淡蓝色的液体。
"真正的母亲早就死了。"她说,"就像真正的父亲。你们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
试管掉落下来。划出优美的弧线,在空中炸裂成晶莹的碎片。淡蓝色液体溅在他手背,立刻腾起白烟。
惨叫声在通风管里回荡。我往上爬的动作变得更快,指甲刮擦着金属发出刺耳声响。上方传来脚步声,还有仪器运转的嗡鸣。
终于爬出通风口时,白婉如已经不见了。病房里弥漫着熟悉的气息,混合着药水和薰衣草的味道。那是父亲书房常用的香薰。
"密码。"对着终端机输入七三二零。指尖发颤,按错了两次才成功。
屏幕亮起时,看到自己的脸。监控画面里的我穿着病号服,正在和父亲说话。那分明是车祸前一天的记忆。
"不..."喉咙发紧。画面里的我转头看向镜头,露出诡异的微笑,"这不可能..."
"你以为这是真相?"机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白敬亭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浑身是血,但眼睛依然泛着幽蓝,"他们给你看的,从来都不是真实的记忆。"
举起终端机。屏幕上突然出现另一个房间的画面。同样的病床,同样的书桌,但坐在那里的...是我昏迷的身体。
"真正的记忆清除程序。"他踉跄着走近,"就在你眼前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