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直播38

"普通的大学生活？"他自嘲地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开始变化，从我们的高中毕业照，变成开学典礼，再变成行政楼302室，最后定格在两个陌生的女生身上——她们都戴着校牌，脖子上有和我一样的烙印，"你以为这个系统会给你选择的机会吗？"

相框突然裂开，照片变成无数碎片飞向空中。每个碎片里都是不同的人，但他们的脖子上都有烙印，表情或惊恐，或麻木，或决绝。

"每一届都有'主播'，每一届都有反抗者。"加哲白的声音变得飘忽，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黄可欣是上一个，在她之前有陈雪，李梦涵，张曼..."他说出的名字越来越多，每个名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我的心上。

颈侧的烙印烫得快要爆炸了，感觉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我跌跌撞撞地冲向门口，却在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被弹开——门变成了一面镜子，里面映出我颈侧发光的烙印，边缘的裂缝正在扩大，像破碎的玻璃。

"没有用的。"加哲白的声音就在身后，"除非你正视它，否则永远出不去这个记忆循环。"

我转过身，镜子里的我和现实中的我同时抬手摸向颈侧。镜子里的烙印突然裂开，蓝绿色的数据流从裂缝中涌出，顺着镜面流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漩涡。漩涡里浮现出各种画面——黄可欣烧毁文件的背影，苏萌萌在塌方中伸出的手，加哲白在医务室吻我的那个瞬间...

"为什么是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掉进脖子里，和发烫的皮肤接触时感觉像开水，"我只是个普通学生，为什么要被卷进这些事情？"

"因为你不一样。"他突然抓住我的肩膀，用力摇晃，透明的身体在接触我的瞬间恢复了实体感，"你是第一个能同时连接两个系统的管理员！你的血液能修复镜像裂缝！你的存在本身就是打破这个循环的关键！"

"我不想当什么关键！"推开他，后背重重撞在镜子上，冰凉的镜面突然变得柔软，像水一样包裹住我，"我只想回家！"

镜子里的画面突然变了。不再是那些陌生的面孔和场景，而是我父母的笑脸，我家客厅的沙发，我房间书桌上摆着的高考倒计时日历。这些画面如此真实，如此温暖，让我忍不住伸出手去触摸。

"回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像妈妈的声音，"只要转过身，走出门，你就能回家了。什么直播系统，什么管理员，都只是一场噩梦..."

颈侧的疼痛奇迹般地消失了。镜子里的画面越来越清晰，我甚至能闻到家里饭菜的香味。门口站着那个"加哲白"，穿着白衬衫，手里转着硬币，冲我笑："新生见面会快开始了，再不走就迟到了。"

温暖的光从门口涌进来，包裹着我，邀请我走出去，回到那个"正常"的世界。

"易曦晚！"另一个声音在喊我，嘶哑而急切，"别看！那是记忆陷阱！"

我猛地回头。身后站着的是半透明的加哲白，他的身体正在快速崩解，只剩下胸口以上的部位还保持着人形，眼睛里满是焦急和...痛苦？

门口的温暖光芒和身后的蓝绿色数据流形成鲜明对比。一边是唾手可得的"正常生活"，一边是未知而危险的真相。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身体不由自主地向门口走去——那里有我熟悉的一切，有我渴望的平静。

"想想苏萌萌！"加哲白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想想那些消失的人！她们也想过'普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