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当然。"他声音沙哑，"那里有你母亲的名字。"

这句话像颗子弹击中她心脏。她抓住他衣领："什么意思？"

江辰却闭上眼："等你能完全信任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你。"

"混蛋！"她狠狠掐他脸，"现在就说！"

"现在……"他抓住她手腕，"我们得活着出去。"

远处又有车灯亮起。林墨咒骂一声，方向盘一打冲进小路。易七安整个人往江辰那边甩，他的手臂立刻圈住她。

"他们跟得很紧。"林墨咬牙。

易七安低头看怀里的人。江辰的脸白得吓人，却还在用体温温暖她冻僵的手。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个男人也是这样笑着，眼里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

车子继续在夜色中疾驰，不知道驶向何方。易七安握紧蓝图，指节发白。月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她再次看向最后一页。

"血缘是最大的谎言。"

这句话像根刺扎进心里。她终于明白江辰为什么一直隐瞒——那不仅仅是一个秘密，而是一场噩梦的开端。

\[未完待续\]林墨猛打方向盘，车轮在泥地上划出一道深痕。易七安的后背撞在车窗上，江辰的手臂却始终没松开她。

"前面有检查站！"林墨盯着前方闪烁的红蓝灯光。

易七安摸到江辰的脉搏，细弱得像要断了。她扯开他衬衫，伤口又渗出血来。他疼得皱眉，却还在笑。

"你他妈能不能正经点？"她撕下衣角压在伤口上。

"我在笑你手抖。"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滚。"她咬着后槽牙，"等你好了我第一个弄死你。"

林墨突然把车拐进树林："坐稳了！"

树枝刮擦车身的声音刺耳地响。易七安听见江辰倒吸冷气，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他手臂。她想松手，却被他反手握住。

"别松开。"他说。

她低头看蓝图，第二十三页被血渍晕染，母亲的名字若隐若现。江辰的目光扫过来，她立刻合上文件。

"你现在不说，我就把它烧了。"她盯着他。

他忽然凑近，气息喷在她耳边："那你得先活过今晚。"

林墨一脚刹车踩到底。前方赫然横着三辆越野车，车灯亮得刺眼。有人走出来，西装革履，手里拿着个遥控器。

"把蓝图交出来，放你们走。"那人说。

江辰突然坐直身体，脸色白得吓人："林墨，油门踩到底。"

"疯了吧？"林墨握紧方向盘。

"照做。"江辰的手枪已经举起来，"他们不会让我们活着离开。"

易七安看见那人按下了遥控器按钮。地面突然震动，几秒后，一辆装满炸药的卡车从侧面冲出来，直奔他们而来。

"低头！"江辰把她按在怀里。

爆炸声几乎掀翻车顶。热浪扑来时，她闻到头发烧焦的味道。林墨的耳朵在流血，却还在控制方向盘。

"右转！"江辰喊。

车子冲下斜坡，翻滚着坠入河里。水涌进来时，江辰用身体护着她。易七安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是他骨头撞击车架的闷响。

他们在水里沉了几秒。林墨踢开车门，拽着他们游上去。易七安呛了几口水，终于看到夜空。

远处传来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江辰的手还抓着她，力气却在一点点消失。她抬头看他，发现他在笑，嘴角的血迹已经干了。

"这次……你跑不掉了。"他说。

她刚要开口，他整个人就往下沉。她一把抱住他，感觉他在发抖。

"坚持住。"她说。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的眼睛快睁不开了。

"混蛋。"她咬着牙，"我说你是混蛋。"

他笑了，像是用尽了最后一点力气。

直升机的探照灯扫过来时，她看见对岸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举着蓝图的复印件，朝这边挥手。

母亲的照片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易七安攥紧手中的蓝图，指甲扎进掌心。

"我们还没完。"她对着黑暗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