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谁在外面？"医生问。

易七安转身想跑，却被一只手拉住。是陈远。

"别动。"他贴在她耳边说，"我掩护你。"

"不要！"易七安抓住他的手臂，"他们会..."

话没说完，窗户被推开。男人站在那里，月光给他镀上一层银边。

"七安。"他轻声唤她，"你来了。"

易七安感觉喉咙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下意识往后退，后背却碰到陈远温热的身体。

"别怕。"陈远低声说。

"你到底想要什么？"易七安终于开口，声音发颤。

男人走近几步，站在窗边。"我想让你完整。"他说，"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找方法恢复你的记忆。但黑曜组织..."他看向医生，"他们不想你记起一切。"

医生突然冲向易七安。陈远立刻挡在前面，两人扭打在一起。

"走！"男人对易七安喊。

她却站在原地。体内的纳米机器人疯狂涌动，大脑里突然涌入大量数据。画面闪现——实验室、手术台、鲜血、哭泣的女人...

"不..."她抱着头蹲下，痛苦呻吟。

男人冲过来扶住她："放松，让它们引导你。"

易七安猛地睁开眼，瞳孔闪过一丝蓝光。她看清了男人脸上的每一道皱纹，甚至能看到他皮下流动的纳米机器人。

"你们把我变成了怪物。"她咬牙。

"你从来都不是怪物。"男人握住她的手，"你是人类进化的新阶段。"

陈远和医生还在缠斗。易七安突然注意到医生耳后有个黑色芯片，和之前在母亲那里见过的一样。

"他在撒谎。"她指着医生，"他是黑曜的人。"

男人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能看见。"易七安站起身，"你们都在骗我。"

医生趁机挣脱陈远，往楼梯口跑。男人追了几步，又停下来看着易七安。

"跟我回去。"他说，"我帮你控制这些能力。"

"然后让我变成第二个你？"易七安冷笑。

男人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痕。他伸出手，似乎想碰她，却在半空停住。

"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他问。

易七安愣住。那些温暖的记忆突然涌现——拼图、生日蛋糕、发烧时的陪伴...

"那是真的。"男人看着她的眼睛，"不管发生什么，那些都是真的。"

易七安感觉胸口一阵抽痛。她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蓝色微光越来越亮。

"别碰她！"陈远突然大喊。

男人的手已经触到她额头。一瞬间，无数画面涌入脑海——实验室、血迹、母亲流泪的脸、父亲倒在地上...

"啊！"易七安尖叫，身体不受控制地后退。她撞到窗户，半个身子探出窗外。

陈远冲过来抱住她。两人一起摔在地上。

男人站在原地，神情复杂："她开始觉醒了。"

易七安喘着气，感觉体温在升高。她看到自己的手臂，皮肤下纳米机器人组成的图案正在变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远扶着她问。

"她需要时间。"男人说，"当月亮升到最高点，一切都将揭晓。"

楼下传来警笛声。男人看了眼手表："我该走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那些记忆都是真实的。"

他转身消失在黑暗中。

易七安瘫坐在地上，感觉浑身无力。陈远蹲下来，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汗水。

"你还好吗？"他问。

易七安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才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苏醒，又像是沉睡的记忆正在慢慢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