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公公走了之后,江子溪众人才问:“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萧宴低头咳嗽了几声才说:“收拾东西即刻启程前往东南一带,暗中调查东瀛人。”
路由惊讶:“啊?东瀛人?他们怎么会在大齐国?”
萧宴回答:“这也是我们此番前去的任务,调查东瀛人来大齐国的目的。”
众人很快收拾好东西,离开京城,萧宴经过普陀寺时停留了几秒,转身对裴止等人说:“你们等我片刻。”
说完转身进入普陀寺,萧宴跪在佛像面前,在硕大的佛像前,他仿佛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蝼蚁,萧宴手握竹筒,闭上眼睛念心中所想,反复摇晃,最后晃出一支竹签,上面写着“大凶”,他不相信,又摇了几次,还是“大凶”。
一直站在他身侧的弘一法师出声:“殿下可信神佛?”
萧宴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弘一法师却明白了,叹息:“未经生离死别,怎信神佛鬼怪。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佛告诉老衲,这些苦都是殿下要经受的。只是三千繁华,弹指刹那,不过是一捧黄沙,经一阵风吹散,便不复存在。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所谓的大凶,便是殿下的心之所向变了,殿下,您明白了吗?”
萧宴放下手中的竹筒,站起身,素白的衣衫无风自动,眼神充满了就算神也无法改变的坚定:“我心我主,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是大凶,我也定要将这命改变。”
弘一法师听了也不恼怒,只是话中有话:“届时殿下就明白老衲所言了,千年轮回紫微现,浴火重生盛世安。”
萧宴走出普陀寺,对众人说:“走吧。”
子时,越州的一个小村庄,张大壮走出屋子如厕,听见奇怪的声音,像是动物的撕咬声,他按奈不住好奇心,拉起裤子拨开草堆,看见一群长相奇怪的人扑在死人身上,食着人肉,张大壮忍住心口的恶心,想偷偷溜走,却没想到却踩到了枯枝,吸引了那群人。
“啊!”张大壮转身就跑,谁料仅仅一瞬间就被抓了,临死前,心中想:这根本就不是人。
卯时,几人便到达越州,看见越州满地冥币,路由吓得一颤:“这越州风水不太好啊。”
江子溪问:“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明明是大白天,却空无一人,这是怎么回事?”
路由管不了这么多了:“咱们能不能先找一个客栈啊,我快饿死了。”
萧宴走向离他们最近的客栈,敲了敲门,却无人回应,萧宴问:“请问有人吗?”
这时里面才传来颤颤巍巍的老人声音:“客……客栈人已满,几位去别处吧。”
之后,不管萧宴再怎么询问,掌柜的都不愿再出声了,萧宴无奈只得离开寻找别家客栈,三番几次被人拒之门外,饶是江子溪脾气这么好的人也忍不住破口大骂:“什么情况,小爷都快累死了,再找不到小爷就踹门了。”
裴止看见墙上的告示,对萧宴说:“殿下,越州知州花重金寻找捉妖师。”
萧宴仔细扫视告示,问路由:“路兄,我记得你会看风水是吗?”
路由表情呆萌:“是啊,我母亲就是江湖上出名的风水师,怎么了?”
萧宴唇角勾起,裴止看见他这个表情,就知道有人要遭殃了,果然,萧宴眼中露出几分算计,他一把拉过路由,勾住他的脖子,说:“路兄,我们有地方住了,只是需要你的帮忙。”
路由一听见有地方住,立马眼神放光,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殊不知自己被人卖了:“好啊,我需要干些什么?”
萧宴凑到他耳边说了几句。
一炷香时间后,四个身穿道士衣衫的男子来到知州府邸,对看门的人说:“在下是风水师,听闻知州花重金雇人捉妖,便来一试,劳烦这位小兄弟帮忙通报一声。”
守门的侍卫看着这群奇怪装扮的人,虽然困惑,但还是进去通报了,这事可不能耽搁。很快他便出来对四人说:“几位,我家大人有请。”
四人到了府邸的大厅,知府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叹气,眉间尽是惆怅。
江子溪观察片刻,开口:“大人面色枯黄,近日可是噩梦缠身,身体虚弱?”
顾叶华抬头,面露惊喜:“这位兄台正解,莫非您就是风水师?”
江子溪尴尬一笑:“大人认错人了,在下只是助手,这位才是风水师。”他指向路由。
众人看向路由,路由正将一块糕点塞到嘴里,察觉到许多的视线,这才看向他们,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一门缩,呃挺着也(你们说,我听着呢)。”
萧宴解释:“这个,我们来了几日了,一直没有客栈收留我们,他已经饿了几天了。”
裴止刚骂完路由是个憨憨,又听见萧宴的一番话,双手抱臂,似笑非笑。
你继续忽悠,我看谁信!
没想到顾叶华大手一挥,吩咐侍从:“马上准备好酒好菜,本官要好好招待这几位。”
几人坐在桌上后,萧宴这才询问:“为何那些掌柜的不愿收留我们四人?”
顾叶华放下筷子,叹气:“他们不是不愿收留,而是不敢收留。这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一个月前,有几个外来人来到越州,本以为他们住宿几天就会走,却没想到灾难却来了。”
“此话怎讲?”
“起初的时候只是莫名其妙失踪了几名体型强壮的男子,后来百姓说晚上子时总能听见孤苦狼嚎的声音,后来凡是五岁以下孩童都不见了,包括刚出生的婴儿,那些失踪的人的尸体也没有找到,应该是还活着,也是这个原因使越州不欢迎外来人。”顾叶华很苦恼,他身为地方父母官,居然保护不了自己的百姓。
几人对视,裴止问:“大人可还记得那几位外来人穿着如何?”
顾叶华沉思回想着:“服装为立领、右衽、筒袖衣,下穿白裤、系带并垂结于前,大概就是这样,其余的我也记不清了,太长时间了。”
萧宴已经猜到是东瀛人了,承诺道:“大人放心,此事我们定会查清。”
顾叶华鞠躬道谢:“那就麻烦各位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本官定会竭尽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