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洛织不想去想某些事某些情思的，抽了张洗脸巾，打湿后闭上眼往脸上一蒙，脑袋里突然就蹦出来了。
昨晚迟曜不知道抽的什么疯，洛织都打算关灯睡了，迟曜忽然唤了一声:“阿织……”他就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短短的一秒钟。
眼前迅速浮上一层铺天盖地的黑暗，“??”洛织只觉自己一侧的身体被重重地压了一下，带动全身的陷进了榻里。
意识也在那时极为短暂的被控了一下，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迟曜那张毫无瑕疵的俊脸便充盈了瞳孔。
洛织试图屈起被按住的手指。
“别动。”
“……”
“等我看完。”
“……”
他在压他，慢慢，往下压。
动作很轻。
他甚至没什么痛觉，只是某一下的瞬间，胸口有被绽开的微刺感。
也许反作用力的缘故，心脏蹦地紧，就快要蹦他一脸了。
洛织开始有些难受了，张一张嘴，换口气:“你…在看什么?”
“看你啊。”
迟曜不假思索道，语气里透出极显然的痞劲，还有些散漫。
迟曜稍稍往下，额前的碎发轻轻蹭着洛织的眉心，痒痒的，迟曜弯一弯唇，进一步到，“我在做实验，你别太紧张，呵。”
洛织被看穿得声音都不自觉地哆嗦了:“谁、谁紧张了……”
“哦，没紧张?”
迟曜嘴上应着，底下的手便是掀起了洛织身上这件薄衫。
少年滚烫的体温自细滑的纹理间蒸腾出来，灼热了指尖，迟曜挟裹着微凉薄汗的掌心不羞不臊地就此往他肚子上一搭。
洛织本能般地收了下腹，感觉到明显的肌肉痉挛性一跳后，迟曜笑了:“身体很诚实嘛。”
“够了……”
洛织有点吃力地抬起了手，去推开那副厚重的手掌。
迟曜将手收回来，捧着他脸便是一阵端详，“还不够。”
洛织瞪大双眼，不明白他到底搞什么，怎么又来一出。
迟曜嗓音低低的，微哑醇厚，像喝醉了似的，“怎么看都不够。”
这样近距离地、主动地观望那双眼睛，还是头一回，正如他梦中一样，少年漆黑的眸纯澈得没有边界，如一汪月光下的海，折射出一段段的皎洁动人。
台灯或许昏暗，他的眸，却折出点点的微光，仿佛珊瑚海上翩翩起舞的精灵。
迟曜歪了一下身形，薄唇不轻不重地抵上了脸侧，“你的也很漂亮。”
声音极度催眠，但，后一秒…
“okay，还你了。”
与此同时，洛织感到压在身上的重量消失了，整个人轻了不少。
迟曜迅速从他身上翻了回去，顺手关灭了一盏台灯，并随口道了句“晚安”便若无其事地睡了。
不明朗的空气里只剩下仿佛凌乱的呼吸，缱绻蔓延。
不知过去多久。
时间好像停滞了，寂静的房间响起一声难忍的噪音:“有病。”
……
所以说，那家伙到底抽的什么疯，难道是那天…
洛织将洗脸巾挪开，镜子里露出一张大红脸才想起在绥州那晚也像他那样捧着脸欣赏了半天那双眼睛。
可那天他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水开着不要钱?”迟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后，顺手屈起指节敲了一下他头顶。
洛织不禁打了一激灵，低头扫了眼水龙头，水正哗啦啦地冲刷着瓷砖，洛织赶紧将水龙头拧上。
“有事?”迟曜拿起牙刷，一面挤着牙膏一面轻飘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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