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位监考老师都是从一中调派过来的，从事教学已二十年载，光是带毕业班就带了五届。
她这一套铿锵的说辞一出，那些本来蠢蠢欲动的同学一个个都打消了念头。洛织身后也得以安宁。
一场月考全部结束也耗上了一天的时间。
最后一场考试出来的时候，远处的地平线正慢慢地下坠。
“语法、语法、语法……”
洛织头疼地敲着脑壳，一呼吸到外界空气后便有气无力地伏在走廊栏杆上了，脑袋里仍在想该死的语法。
英语最不擅长的就是语法问题，总是不知道怎么运用，这下好…
“别敲了——”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一道暗嗓，夹着些许的戏谑:“本来就不聪明，这下更蠢了。”
洛织愣了一下。
迟曜扣着他头顶的手掌慢慢抽离，修长的手指却仍然触及发丝，顺势将他发顶揉了一圈，才落下。
“没考好?”
“也不是……”除了语法上的一些失误外，其余的都自我感觉不错。
迟曜不禁嗤笑道:“那就是没考好。”
洛织有些不服气:“不就是语法么，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我……”
“语法。”
迟曜忽然厉声呵住。
“……”
紧接着，迟曜委婉且严谨地，像是批评了一顿他这种随随便便敷衍了事的性子，“如果你在和老外谈话，出现了语法错误，你认为他们会待见你么。”
“换一个角度来说，就好像老外在你面前说中文，……”
“行了，别说了，”洛织脸色不太好看，“我都知道了，下次注意。”
说归说，但他那眼神仍是不服气的，迟曜忍不住笑了，问他饿不饿。
洛织刚想说哪有什么心思吃饭哦，话还没说出口，肚子便咕噜噜响起来了，脖子根当即一热，“……”
想起中午因为要赶着复习下午的考试内容就只吃了一碗面条。
“去吃点?”迟曜征询道。
洛织嘴犟:“没心情。……明明那么努力了却还是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
迟曜看着他，眼神有点无药可救的意思，“你怎么突然那么上进呢。”
洛织大言不惭地说:“因为我想超越你呀!”
“……”
迟曜怔住，小家伙的眼神格外的认真，和当年那个跟在屁股后头嚷嚷着“迟曜哥哥、迟曜哥哥”的小男孩大有不同。
更有一番想要撑起大场面的决心。
这几年，他不抗拒任何学习的机会，虽然经常会遗漏一些细节方面的知识点，但从没对困难认输过。
“为什么想要超越我呢…”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作为榜样?
“嗯……”
洛织想了想才说:“因为你优秀，人当然得往前看。等我比你还优秀的时候，那我也能站在人群之上了。”
“想让别人都仰望你?”迟曜似乎猜出了小家伙的想法。
洛织愣了一下，点点头。
就在他还沉浸在被仰望的世界里时，方才安静的周围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是像这样吗?”
洛织努力寻找声音的源头，都没找到，两秒后，在自己的下方寻到了。
——迟曜蹲在他跟前，两手托腮，眨着纯真的眼睛巴巴望着他。
正值放学，周围路过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所有路过的男生女生都要往这边看一眼，他们的脸上无疑是八卦。
“这是…”
“他们在干嘛?”
“嘘。”
……
洛织感到有团火苗在脖子根处烧、不停烧，烧到脑门，整个人有点微醺，一把拽住迟曜胳膊:“起来，都看着…”
迟曜也被他们这一举动逗笑了，麻溜地起身后将洛织揽进了怀里。
心跳如雷。
而他仿佛全然不知，“走了，信访街新开了夜市，现在过去不用排队。”
一提到吃的，洛织几乎什么都忘了:“真的?新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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