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抬起头来,望着面前的男人,眼睛早已泛红。
他这副模样看在曹峥嵘眼里实在叫人心疼。
黎思晚看着两人,似乎能猜到曹峥嵘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了,便对曹峥嵘说:“小曹,楼上有房间,你俩上去说说,多久没见了是该说说,店里我来看着。”
二楼有两间房,一间是黎思晚的卧室,一间是书房。
此时,曹峥嵘把书房的门关上,回头对言辞道:“这些年奶奶身体怎样?”
言辞倚着沙发一角,腿翘了上来,眼睛一眯:“年纪一年比一年大,身体怎么会一年比一年好?她都不说。”
曹峥嵘:“看来你挺会关心人。”
言辞‘嘁’了一声,把脸别过去,在奶奶家没什么好玩的能吸引他,他目光胡乱一扫,盯着不远处书架上的几排典籍发呆。
曹峥嵘叹了口气,坐到言辞身边,“你这些年不错嘛,还开了一家门店,台球厅是吧?赚不赚?”
他故意用一种很崇拜的语气在刺激他,似乎想让他漠然的眼神有一点波澜。
可惜,他办不到。
“……”
言辞拿沉默应付,似乎不想和人交流什么生意之道。
“那小家伙怎么样了?”曹峥嵘突然想起那天有个小孩在夜里四处奔走找药店说要给他哥哥买药说他哥哥发烧了。
凛冬的夜,小孩的脸蛋儿冻得又红又紫,一面瑟瑟发抖一面哀求。
“就是那个很在乎你的小家伙。”
“……”
言辞瞪着猩红的眼睛看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到洛织,瓮声瓮气说了句:“我跟你的事而已,你提他干嘛?”
曹峥嵘搓搓手,讪笑道:“没什么,只是问问,回来一趟,这里变了许多。”
言辞不想跟这人掰扯下去了,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既然他这么说了,曹峥嵘也就不打算跟他绕下去。
曹峥嵘点点头,很严肃的说,当年他拜托的事有着落了。
言辞一怔。
当年,曹峥嵘刚从警校出来,跟着师父接到了一起溺水案,就是这一起不寻常的‘溺水案’,他花了十年时间去研究都没能研究明白。
他还能记起来,那个少年跪在地上求他帮忙,拼命求他,甚至跟踪他回了局里,在门口从白天等到黑夜。
他口口声声说他妈妈没死,一定没死,可是法医都鉴定出那个女人早已没了生命体征,少年还是不信。
后来,曹峥嵘通过走访周边邻居,观察到案件的疑点。
就是言简家门前长长的台阶底下是水泥地,从这里到河岸边大约有十几米远,如果说她出门不小心摔下台阶,不可能一路滚到河里,顶多滚到台阶前的水泥地上。
结合她头上的伤口,确实是摔下台阶造成的,不过不至于一命呜呼,也就是说,她在没落水前可能还活着!
只是昏迷了。那一定是有人将她第一时间拖到河边扔进河里。
这是谋杀!
为的就是掩盖真相,毁尸灭迹,可是曹峥嵘走访过这里许多人,提起言简,他们无一不对她产生好感的。
都说她脾气好,性格乐观开朗,更多的是她做的桂花糖糕很好吃。
这样一个女人,又怎么招来的仇人?就连一开始在生意上和她处处叫板的‘花间民宿’老板娘都和她处成了闺蜜。
所以曹峥嵘实在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