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青州闻言竟不可察觉的笑了一下,笑容转瞬即逝,面上依旧平静。
季槐安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快就答应了,或许是在权青州的眼里看到了久违的真心吧,又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完成任务。
现在他怎样想的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最终的结果都已成定局了。
最终,在那个晨光熹微的早晨,季槐安拜了他这一生之师,同时权青州也收了这一生之徒。
没有繁文缛节,没有宾客盈门,只是在这普普通通的一天,做了一件普普通通的事。
“敬了这杯茶再磕个头,你便是我权青州的弟子了,为师不求你有鸿鹄之志但求你做人做事不违本心无愧于己”权青州在主位上端坐,季槐安则跪在他身前。
季槐安虽在内心吐槽但出口的终究只是一句“是,弟子谨记”季槐安将茶递上又磕了头,便想起身。
权青州将喝过的茶盏放在一旁的桌上,淡淡的开口“别急,为师还有东西要给你”说完便将被搁置在一旁的一个长方形盒子递给了季槐安。
那盒子通体成黑色,沉甸甸的也不知装的是什么,季槐安很是欣喜。
这拜个师还有礼物,那我没亏呀。可当他打开盒子的那一刻,瞬间就变了脸色,全然没有了方才的喜悦之情。
只剩下一脸的惊恐不解。
盒子还在他手里拿着,里面正躺着一柄细细长长的黑色竹条,那竹条不像普通戒尺那般扁而薄,比普通戒尺更加的厚而细长,上面还有一些光泽。仔细看还可以发现,在那竹条的最上方,还刻有一个安字。
季槐安可没心思去关心那上面写了什么。 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拜师送戎尺,权青州这人不会是要打人吧。
权青州看着眼前脸色青一会白一会又红一会的少年,打趣道“怎么,想挨打?”
季槐安闻言猛的抬头一看,随后又跪着往后退了几步,就像是见了什么吃人的怪物一般。
权青州看他这般模样,笑道“放心,为师今日心情好,不打你”说完又朝季槐安勾了勾手示意他过来。
季槐安却如受惊了的鸟,迟迟不动,只是一遍遍思索着权青州方才的话。
心情好不打人,所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可以打人了。不是吧,堂堂南川王竟是这般人。
至于是哪般人,他也不知道。只是看见眼前的人挂在嘴角那似有似无的笑容,让他想起一个词“笑面虎”说的不就是这般表里不一的人吗。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季槐安,过来”是权青州的声音,他看着季槐安那见了鬼的眼神说道“再不过来,我的好心情可就要没了”言下之意便是再不来就休怪我无情了。
季槐安自是不敢继续待着,他可不想尝那戒尺的滋味。权青州的戒尺他虽没挨过可石子他挨过呀,那可真是要人命呀。
人或许会不怕死但绝不会不怕疼,怕疼是每个动物的天性。
当然季槐安是既怕死又怕疼,所以怂人季槐安便移了过去,乖乖的跪好。
权青州似乎很满意季槐安如此听话,竟连说出口的话都多出了一分温柔。
“为师规矩不多,但为师的底线你也别去碰,否则”权青州一顿,瞅了瞅季槐安手里的戒尺意思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