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安腿已经跪麻了,他只觉得再跪腿便要废了,此时他的心力全都放在那跪的发肿了的膝盖上,哪里还会去反省什么。
再者说,在季槐安眼里,自己本没什么可反省的。
于是 ,待到权青州进来时便只看到面前的人,跪的歪七八扭,简直和他那字一模一样,果直是字如其人啊。
一想到这儿权青州便气不打一处来,抬手便将刚从院子里折来的竹条抽到了季槐安身上,此时神游天外的季槐安是背对着他的,所以自然没有发现身后来了个人。
“啊——”季槐安被打的一声痛呼,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也顾不上膝盖上传来的阵阵疼痛,他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定是破了,否则怎么会这么疼。
季槐安转过身去看,他很愤怒对突然打了他的人表示满脸的不服气,但刚与权青州的眼神对上他的气势明显弱了几分。
“你打我干什么?!”季槐安问权青州但比起疑问这句话倒更像是质问,似乎是在对权青州刚刚举动的不满与愤懑。
“怎的,现在连师父也不叫了吗”权青州虽是用淡如水的口气说着,但他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好像他就是天生的王一般。
“……”季槐安无言,明明是面前这人先动手的,怎的现在倒是更像自己不怎么占理呢。
“回话!”仅仅两个字,吓得季槐安一颤,但怂人季槐安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怎的了,竟突然不怂了,但也依旧是什么也没说。
权青州等了几秒,依旧未见季槐安开口,“啪——”权青州杨起手便是一巴掌,巴掌清翠的响声还在耳边徘徊。
季槐安只觉得脑袋嗡嗡嗡响个停,但又被眼前这人的举动吓住了。
权青州这才转了转手腕说道“问话不答便自己掌嘴”季槐安一听愣住了,自己打自己,他可下不去手。
权青州看季槐安依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说道“怎么,还不回话,是想再挨一巴掌吗”语气虽不及先前那般冷厉,出口的话却也让人一颤。
季槐安略带哭腔回道“师父”之所以只叫师父自然是因为季槐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不准哪句话不如人家的意,便又是一巴掌,他可不想,还是少说话的好。
可权青州似乎看透了这一些,又说“你可反省完了”啧,这问题让人无言以对,说反省自己确实没怎么反省,可若是又像刚刚这般,那可不行。
于是季怂人便道“还没”声音很小可却清晰传入权青州耳中“那你刚刚在干嘛”权青州又问,“在反省”季槐安答。
权青州眯了眯眼说道“谁准你反省之时左顾右盼,跪不端正”说完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便又说“今后反省若还是这般样子,便后果自负”言下之意便是这事不追究了。
季槐安还没来得及高兴,权青州接下来的话又让他无言,权青州说“那便说说都反省了些什么?”
“回师父,我不知道”季槐安硬着头皮说道,说完之后便完全没有胆色去看权青州的脸色。
权青州倒是没多大反应,就像早就料到季槐安会如此说,权青州本来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