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盼娣微微垂眉。
『隆盼娣』:“我还有一事相求。”
『面馆伙计』:“姑娘请讲。”
隆盼娣严肃道,“卖这匹马,我不要一分钱,只求您能为穷苦百姓们舍粥三个月。”
伙计瞪大了眼睛,“舍粥?”
隆盼娣点了点头。
『面馆伙计』:“厉害啊姑娘,让人刮目相看啊!”
“你这钱,我不能要。” 伙计把面钱退给了隆盼娣,“ 现在的人像你这样的太少了。”
隆盼娣略微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您过奖了!”
『面馆伙计』:“不夸张,不夸张!您没听说吗?孝兴隆家,就那最靠近大河边上的那个,他们家的二少奶奶,命可叫一个苦啊!被婆家人算计,坐了一年的大牢,男人死了,孩子也丢了,好不容易在监狱里生下儿子,却又丢了,嗐!半个时辰前,那个柳瑛娘还在这里找儿子呢。”
『隆盼娣』:“丢了?”
隆盼娣心里咯噔了一下,在原有的时间线里,娘弄丢弟弟也是几天以后的事,她明明今天上午才教训完时少卿,怎么下午牢生就丢了呢?
“莫非,又干扰了关键事件?不可能呀,巧风不也来帮忙了么?”隆盼娣思来想去。
“姑娘?您怎么了?”伙计望着出神的隆盼娣有些不明所以。
『隆盼娣』:“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有点累了,舍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先告辞。”
『面馆伙计』:“您慢走!”
……
隆盼娣去了很多地方,只为找到巧风的下落,她要找到这个女人问个明白,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一切都只是徒劳,隆盼娣声音都已经变得粗哑,依旧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十几天后,她见到了已经变得疯疯癫癫的娘。隆盼娣鼻头一酸,无奈地偷偷跟在娘后边,她害怕,假如自己再做出什么干扰关键事件的事,娘会变得更惨。
柳瑛娘满脸尽是绝望,行为举止完全如同脱了线的木偶。跌倒了,爬起,跌倒了,再爬起,最后斩钉截铁地奔着大河而去。
『柳瑛娘』:“我苟延残喘多活了二十多年,终究是逃不过一死。命啊,你是在耍我柳瑛娘吗?”
柳瑛娘对着大河怒吼,“我做错了什么?这世间的公理何在?所有的神明都以慈悲为怀、普度众生,隆家人凭什么说我是个妖女,就该嫁给河神。”
『柳瑛娘』:“牢生,你才三个月大,还没来得及叫我一声娘,就被时少卿那个歹人给害了,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投错胎了?”
“还有我的小老三念娣,你从小就爱哭,总爱板着个脸撅着个嘴儿,即便有人收养了你,哪个喜欢看你天天哭啊?”瑛娘嘴唇已经哭的发白。
“还有我的盼娣和招娣,怎么就碍到你们的眼了?她们可以不做什么大家闺秀,不至于被逼的跟着戏班子走了。”瑛娘哽咽到:“盼娣?招娣?你们在那里能不能吃饱饭?有没有受人欺负?有没有被师傅打?”
『柳瑛娘』:“我的四个儿女啊!我怎么有脸活在这世上呢?二少爷,我这就去阴曹地府向您磕头赔罪。”
瑛娘说着,就准备往河里跳。盼娣见状异常紧张,刚想上去拦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倒在地。
等看清楚拉她的人是巧风后,攥起拳头就朝着她脸上抡。
『巧风』:“你疯了?”
隆盼娣双眼噙着泪,哑着嗓子开口,“对,我就是疯了。”
她不服,对着一切她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但现在似乎,她又不想听人解释。
“隆盼娣!”巧风喊出了她的全名。
『隆盼娣』:“闭嘴!”
『巧风』:“你到底想干什么?”
隆盼娣反问,“你到底想干什么?费尽心思地把我带到这里,却又什么都不让我做,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受苦。太憋屈了!太窝囊了!”
『巧风』:“你会明白的。”
隆盼娣彻底怒了,“明白个锤子!我去你丫的!”隆盼娣扯住巧风的领口,冷声道,“我要篡改历史。”
『巧风』:“我凭什么听你的?”
『隆盼娣』:“不听我的现在就杀了你。”
隆盼娣气的双眼通红,如同吃人的洪水猛兽。
『巧风』:“篡改历史,必遭天谴,轻则残废,重则丧命,只要你敢选择这条路,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巧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赤红色的丹药,“吃了她,睡个觉,你就能被传送到十五年后。”
『隆盼娣』:“十五年?人生能有几个十五年?”
『巧风』:“对不起,我就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