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南这只蠢狐狸就是不知道设防。
什么都跟玄夜说。
这里只有砚南看得到玄夜，要不是玄夜的再三叮(忽)嘱(悠)，砚南早就到处宣传自己的狐狸眼睛不一般了。
玄夜也见到了那个劳什子应渊帝君。
可恶。
长的真像。
“是吧，我就说了你跟帝君长得很像的！你还不信！”
狐狸卧在秋千椅上啃仙桃，好不自在。
“砚南，你跟这个…帝君，怎么认识的？”
“这个啊，那可真的是惊天地泣鬼神的一段佳话啊！”
佳话……
还惊天地泣鬼神。
玄夜的脸色越来越黑。
砚南丝毫没有注意到，又啃了一口仙桃：
“这段佳话，可真是说来话长了…想当年……”
“长话短说。”
“我是被帝君捡来的。”
……
就这？
惊天地泣鬼神？
佳话？
“你知不知道惊天地泣鬼神和佳话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啊，我就是看话本子上经常有这两个词，就随意拿来用了呗！”
玄夜无语。
他果然不该对这只蠢狐狸抱有什么期待。
——
梦魇里的时间很奇怪，玄夜再一次见到砚南时，她已经修成了人形，正兴冲冲地拉着一个白衣男仙往荷花池的方向跑去。
男仙虽然口中一直嫌弃着砚南，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任由着小姑娘拉着自己的衣袖。
玄夜想把那个叫应渊的手砍下来。
啧。
真碍眼。
“帝君帝君！你看它是不是快要开花了！”
玄夜看着砚南拉着应渊的衣袖又蹦又跳。
还以为是什么。
不过是一朵菡萏即将开花了。
“砚南，你拉我来这里，就是让我看这菡萏？”
应渊双臂环胸：
“我还以为，你又想要吃了这菡萏呢。”
砚南气鼓鼓道：
“我上次是不知道嘛！再说了我不也没吃嘛！你还罚了我好多遍天条！我的狐狸爪子都要废了！”
玄夜就这么看着砚南伸出自己的狐狸爪子，可怜巴巴地望着面前长的酷似自己的人。
应渊低头看着小姑娘伸出的爪子，轻轻打了一下：
“你还苦呢？一大半的天条都是我帮你抄写的。”
玄夜翻了个白眼。
那你还罚她！
活该！
同时砚南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那你还罚我！活该！”
闻言，玄夜的微微弯唇。
果真跟我心有灵犀。
应渊那厮还在嘴硬：
“谁让你不守规矩的。”
“应渊咯！”
砚南还很骄傲，一脸神秘地看着应渊：
“帝君，你知道为什么我混迹天界多年毫发无损吗？”
应渊挑眉：
“为何？”
砚南嘿嘿一笑：
“因为我每次惹事之后都会说六个字……”
“不服气！找应渊！”
……
应渊想骂脏话。
但是那狐狸已经一溜烟跑没影了。
玄夜心里很不是滋味。
砚南这时候是快乐的。
这个什么劳什子应渊对她也是好的。
怎么后来就……
——
正想着，画面突然再次一转，玄夜出现在了地涯。
“玄夜！你什么时候来的？”
砚南看到玄夜后，从树上跳了下来，跑到他面前：
“我好长时间都不见你了！”
玄夜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砚南看出了玄夜的不对劲，开口问道：
“玄夜？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没有。”
玄夜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
砚南拉着他坐到树下。
“玄夜，我是不是在哪里见到你啊？”
玄夜一怔。
似乎是怕他不信，砚南着急解释道：
“我说是真的！虽然你跟帝君长的很像，但我一下子就可以感觉出来你们不是同一个人！当然！发色也不一样嘛！
“玄夜，这几百年你跑到哪里去啦？我找遍了整个天界都没有找到你诶，连床底下都找了都找不到！
“玄夜，帝君去攻打魔界了，我也想去，只是他不同意，他说让我等他回来，可是玄夜，我心慌，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玄夜，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说，我要不要偷偷去找帝君啊？”
找他？
“砚南。”
“嗯？”
“你……喜欢那个帝君吗？”
“喜欢啊！”
玄夜觉得心里骤然一疼。
她说，她喜欢那个帝君。
“不仅喜欢帝君，还喜欢颜淡，喜欢余墨，喜欢芷昔……还有你！玄夜！”
……
真是只傻狐狸。
——
从这天后，梦魇里的时间对于玄夜来说才没有开始跳跃着过。玄夜日日陪着这只小狐狸。
看着她同那对菡萏姐妹打闹。
看着她在天界到处惹是生非。
看着她喂养小黑鱼。
看着她能熟练地在人形和原形之间随意变换。
虽然只有她一人能够看见他。
但岁月静好。
神魔大战他也并不在意。
玄夜知足了。
他突然想留在这里。
就这样陪着砚南。
但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做。
毕竟砚南是因为自己才深陷入梦魇的。
玄夜有预感，如今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他没有想到，暴风雨来的如此之快。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