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木偶

“……罢了，从今日起，请你记住我的名字，娜瑞尔……你并不意外，这里是赫本特利顿剧院，简称赫本剧院，你以后在这里好好干……”

“就为了这些？什么目的？”

“皇家表演秀，对于漂亮的年轻女子，我们热衷于培养，您很幸运被选上了。”

“……可我明明只是一个抵债的人偶，为什么……”

娜瑞尔本想多问几句，已经被赫本剧院的训练员拉了走，娜瑞尔的腿的骨折不算严重，在院内得到了治疗。这个地方虽说没有对她造成威胁，但她现在只想到城里过上自己的生活，即便她现在只有六七岁，也不想待在局限的世界里。

随后，院长把她当做女儿一样看待，也欣赏她的容貌。带她治疗，陪伴。娜瑞尔在童年的第一束光让她感动，真真正正的感动了。

娜瑞尔腿好后，便迎来了艰苦的训练，出乎意料的训练。她每天都要训练各种舞蹈，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娜瑞尔长大了，在院长的允许下。她参加了剧院一次比较盛大的演出。

到了这一天，娜瑞尔实在是没有想到所谓“盛大的演出”竟是如此这般模样。

一开始，各种民众跳着窗户，爬着楼，从房顶溜进来……什么方法尽用遍了，只因为一个：正门快速进入需要缴费。甚至有的夫人相貌堂堂，却拖着裙子爬着玻璃，翻墙翻窗户，就因为那点门票。

剧院里人多的闷热，大家越等越不耐烦，纷纷抱怨。

“你们剧院收门票还让我们在这边等你们要等到什么时候！哦天哪，上帝真的是不会原谅你们！”

这句话让许多人开始愤怒了起来，纷纷叫嚷着“对啊！上帝不会原谅你们，你们要是不开始，我们就砸了这舞台！”“开始开始！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各种威胁理由数不胜数。

娜瑞尔也开始有些许烦躁，可在院长来之前，谁也不能造出半点动静。

民众的声音越来越大，震动了玻璃，总管理再也看不下去，站到舞台上，一副高贵奢华模样，人们安静了一会，他那我话筒：“各位先生女士，我们等院长来马上就开始，如何？我们会对此作出一定量的补偿，感谢各位的配合。”

“不，我们要立刻，马上，给我们开始！我们许诺你们这些人绝对会得到上帝的惩罚！变得没有人样！立刻给我们开始！”

这声音连绵不断。

总管理从一开始的高贵奢华，变得抬不起头来，狼狈的下了台躲到幕后：“神明保佑……神明保佑……”

“院长来了，各位久等！”

这一声像是等了不知多久,人们都欢呼声却没有刚刚到吵闹声繁华。

娜瑞尔走上台，轻盈的舞姿得到了人们都认可，到了舞蹈的高潮，她轻轻一跃而起，美丽的舞姿如同孔雀一般，绽放光彩。

“啊天呐！快来看，这可怜的宝贝……”

娜瑞尔的谢幕出现了失误。她狠狠的摔下了舞台。从万人敬仰直到坠落深谷，仅仅几十秒。

娜瑞尔狼狈的躺在病床上，他已经没有了那容貌，换来的只有不堪。

院长进入病房，用着陌生的眼神看着她：“治疗好就可以滚了，你没有任何用处了，你现在只是一个废物，永远不用回来。”

是啊，一旦人偶没有了用处，只是一个没用的垃圾，她早该这么认识了，她没有寂静的夜活得不像自己，她在生活里看不清自己了，看不清的不是她，更不是自己，而是生活。

十一岁，她便离开剧院流浪在街头，在世间。她想靠才华生存，可她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换来的只有别人的驱赶，而舞蹈，只有别人的鄙夷罢了。

“有人可以帮帮我吗？”她沙哑的说着一遍又一遍，拿着手里生锈的饭盆，人们却用着疑惑又鄙夷的眼光看着似乎在说着：这人的年龄也没有多大，四肢完好凭什么在这里要吃要喝？人的天性可真够懒惰，这孩子肯定是想要点零花钱而已，这个社会的流浪汉都是骗子吧。

可他们明明什么都不懂，却给迷途在生活中难以生存的这些人贴上了“骗子”这个标签，属为人类的本性。有的嘲讽，有的耻笑，有的厌恶，自己却也在做着让人反感的事情，人们到底怎么了？

一天天下来，娜瑞尔收成好，就可以啃到白馒头，不好就只能翻着垃圾桶里的垃圾填饱肚子，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到了十四岁那年，她才正式从人间流浪里探出了头，但她不记得自己了，永远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