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

九月的晨光撞碎在图书馆的落地窗上，秦湘柔趴在靠窗的长桌前，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个小墨点。

桌角的抹茶大福盒子空了大半，旁边温泽韫的咖啡还冒着轻烟，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书页边缘晕开一小圈湿痕。

“这道微观经济学的计算题，我算第三遍还是不对。”她把笔一丢，脑袋往臂弯里埋了埋，发梢蹭过温泽韫放在桌下的手。

他正低头翻着专业书，闻言指尖顿了顿，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蹭过她的发丝，凉丝丝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抬头。

温泽韫已经拿起她的笔记本，眉头微蹙着看那串混乱的公式。

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秦湘柔盯着他指尖在公式旁标注的痕迹，忽然伸手勾了勾他的小指：“阿韫，你说我们毕业以后，还能像现在这样一起泡图书馆吗？”

他抬眸时眼底带着笑，把笔记本推回她面前，指尖点了点其中一步：“这里的边际成本算错了。至于毕业以后……”

他顿了顿，伸手将她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可以把家里的书房改成你的专属自习室，我当你的永久陪读。”

秦湘柔眼睛亮了亮，刚要说话，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社团招新办”的名字。

她接起电话，没说两句就垮了脸，挂了电话趴在桌上叹气：“完了，下午的舞蹈社招新要迟到了，我还没练熟那段爵士舞的结尾动作。”

温泽韫合上书本，起身时顺手把她的笔记本和笔塞进帆布包：“现在去还来得及，我陪你。”

他将黑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手指自然牵过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与她的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声响。

舞蹈房的镜子映着午后的阳光，秦湘柔跟着音乐节拍转动身体，裙摆旋成一朵小伞。

温泽韫坐在角落的长椅上，手里拿着她的水杯，目光始终追着她的身影。

当音乐到最后一个节拍，她脚下一绊，眼看就要摔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

温泽韫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掌心贴着她的腰，带着熟悉的温度。

“吓到了？”他低头看她，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秦湘柔埋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抬头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有你在，才不会吓到。”

傍晚的社团招新摊位前挤满了人，秦湘柔刚填完舞蹈社的报名表，就被隔壁吉他社的学长叫住：“同学，要不要试试弹吉他？我们社下周有草地音乐会，缺个伴唱。”

她犹豫着看向温泽韫，他却先一步接过学长递来的宣传册，指尖在“伴唱招募”那栏敲了敲：“她唱歌很好听，我替她报名。”

秦湘柔拽了拽他的袖子，小声说：“我好久没唱过歌了，万一唱砸了怎么办？”

温泽韫低头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眼底映着摊位上的串灯：“没关系，我去当听众，第一排给你占座。”

回去的路上，秦湘柔手里拿着吉他社送的拨片，指尖反复摩挲着上面的木纹。

温泽韫忽然停下脚步，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绒布袋，递给她时眼底藏着期待：“早上路过文创店看到的，觉得很适合你。”

她打开袋子，里面是一枚小巧的吉他造型胸针，弦的位置嵌着细闪的碎钻，和他送的天鹅发夹是同一种光泽。

秦湘柔把胸针别在卫衣领口，抬头时刚好撞上他的目光，他伸手帮她调整了胸针的角度，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锁骨：“下次音乐会，戴着它唱好不好？”

她点头时，路边的路灯刚好亮起，暖黄的光裹着两人交握的手，无名指上的素圈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秦湘柔忽然想起图书馆里那道没算完的题，又想起舞蹈房里他接住她的瞬间，忽然笑出声：“阿韫，我们的大学生活，好像比甜品还甜。”

他握紧她的手，脚步慢了些，声音顺着晚风飘过来：“那以后的日子，要更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