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文化节当天的后台像个热闹的蜂巢，化妆刷的簌簌声、裙摆的摩擦声混着调试麦克风的电流声，秦湘柔坐在镜子前，指尖反复摩挲着舞鞋上的珍珠。

温泽韫刚帮她系好鞋带，又蹲下身帮她把裙摆理顺，指尖蹭过她脚踝时，还轻声叮嘱：“上台别慌，我在台下看着你。”

离开场只剩十分钟时，舞蹈社的学姐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糟了！伴奏U盘插进音响没反应，电脑里的备份文件也打不开！”

秦湘柔手里的银簪“当啷”掉在桌上，她刚要起身，温泽韫已经先一步拉住她的手腕：“你别慌，坐着继续化妆，我去看看。”

他转身跟着学姐往音响控制室跑，白衬衫的衣角在人群里晃了晃，很快就没了踪影。

秦湘柔对着镜子，却怎么也没心思描眉，耳边全是后台的慌乱声。

她想起昨天排练时，温泽韫帮她标红节拍的平板还在他背包里，忽然起身往控制室跑。

刚到门口，就看见他蹲在音响前，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额角渗着汗，却转头对她笑了笑：“快回去，马上好。”

原来他早有准备，前几天帮她们整理音乐时，怕出意外，特意把伴奏存在了自己的U盘和手机里，此刻正用数据线把手机和音响连接，屏幕上的进度条一点点往前爬，像在拉着时间往前赶。

“还有三分钟！下一个就是古风舞节目！”主持人的声音从舞台方向传来，温泽韫终于按下确认键，熟悉的古筝旋律立刻在后台响起。

他松了口气，转身看见秦湘柔还站在门口，立刻走过去帮她把歪了的发簪插好：“好了，快去候场，我去台下等你。”

秦湘柔站在舞台侧幕，心跳得飞快，却在掀开幕布一角时，一眼看见第一排的温泽韫。

他手里举着个比音乐会时更大的应援牌，上面用银色彩笔写着“秦湘柔”三个字，旁边画了朵栀子花，和她舞裙上的纹样一模一样。

舞台灯光扫过去时，他还朝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眼里的光比舞台灯还亮。

音乐响起，秦湘柔提着裙摆走上舞台，水袖在灯光下划出优美的弧线。

她想起排练时他帮她敷冰袋的温柔，想起他连夜粘好的银簪，想起他此刻在台下的目光，忽然就定了神。

旋跳转圈时，她下意识往第一排看，温泽韫正跟着音乐轻轻点头，像在帮她数节拍，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像个稳稳的锚，让她每一步都踏得格外踏实。

舞到高潮时，水袖甩出的瞬间，她看见温泽韫举起手机，镜头对着她，嘴角带着笑。

那一刻，舞台上的光、耳边的音乐、台下的掌声都成了背景，只有他的目光清晰又温暖，裹着她完成最后一个动作。

仿佛回到了高中秦湘柔文艺会上穿着红裙跳舞的瞬间。

鞠躬谢幕时，秦湘柔的目光还是锁在第一排，温泽韫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瓶温水，在人群里朝她挥手。

她跑下台，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却觉得比任何香水都安心：“刚才差点以为要搞砸了。”

他伸手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带着笑意：“我的女主角，从来不会搞砸。”

后台的同学围过来夸她跳得好，有人指着台下：“湘柔，你看！温泽韫还举着应援牌没放呢！”

秦湘柔转头，看见他站在台下，应援牌上的“秦湘柔”三个字在灯光下闪着光，像把她的名字，刻在了这个热闹又温暖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