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

校园文化节的排练室总飘着淡淡的粉笔灰味，秦湘柔踮着脚尖转完最后一个圆场，水袖扫过地面时带起片碎纸屑。

她扶着把杆喘粗气，额角的汗滴在浅粉色舞裙上，晕出小小的湿痕。

“歇会儿吧，你这组动作已经练了八遍了。”温泽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拎着个保温袋。

走到她身边时，先把一瓶温蜂蜜水递过去，又从袋里拿出块毛巾。

是她常用的米白色，边角绣着朵栀子花，和她音乐会穿的裙子纹样一样。

秦湘柔接过水喝了两口，才发现他身后堆着几个纸箱，上面贴着“古风舞道具”的标签。

“你怎么把这些都搬过来了？”她伸手戳了戳纸箱，听见里面传来铃铛的轻响。

“舞蹈社学姐说道具间太挤，我帮你们挪到排练室旁边，方便你们随时拿。”

温泽韫说着拆开个纸箱，里面是十几支装饰用的银簪，簪头嵌着细闪的水钻，“我刚才看了下，有几支簪子的钻松了，已经用胶水粘好，你戴的时候注意点。”

排练到傍晚时，秦湘柔练一个旋跳转动作，脚下的舞鞋忽然打滑，她身体一歪，眼看就要摔下去。

温泽韫刚好在旁边整理音乐设备，见状立刻伸手扶住她的腰，两人一起踉跄着退了两步，才稳稳站定。

“没事吧？”他低头看她，眉头皱着，指尖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有没有崴到？”

秦湘柔摇摇头，却在落地时嘶了一声，脚踝还是有点疼。

温泽韫二话不说蹲下身，卷起她的裤腿，果然看见脚踝处红了一片。

他从保温袋里翻出个冰袋，用毛巾裹好敷在她脚踝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说了让你别太急，你偏不听。”语气里带着点嗔怪，指尖却在她脚踝周围轻轻揉着，帮她缓解酸痛。

舞蹈社的同学见状，笑着起哄：“湘柔，你男朋友也太贴心了吧！我们都要羡慕哭了！”

秦湘柔脸颊发烫，刚要说话，就见温泽韫抬头，一本正经地对她们说：“接下来半小时你们先练手部动作，她的脚踝需要休息，我帮她顺一遍音乐节奏。”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平板，调出她们的舞蹈配乐，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把几个需要卡点的节拍标成了红色。

等秦湘柔脚踝的红肿消得差不多时，排练室里只剩他们两人。

温泽韫扶着她坐在长椅上，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是双舞鞋。

不是排练用的普通款，鞋头绣着圈银色的丝线，鞋跟处缀着颗小小的珍珠，在暖光下泛着柔润的光。

“上次陪你买舞鞋，听见你说喜欢这种带装饰的，就找学姐问了尺码。”他把舞鞋递过去，指尖有点发烫，“文化节当天穿它上台，好不好？”

秦湘柔捧着舞鞋，忽然想起他帮她粘簪子、整理音乐、蹲下来帮她敷冰袋的样子，眼眶有点热。

她抬头时，刚好看见温泽韫眼底的紧张，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勾住他的手指：“好啊，不过你要答应我，文化节那天在台下给我举应援牌，就像音乐会那次一样。”

他握紧她的手，指尖蹭过她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声音软得像棉花：“不止举应援牌，还要做你最忠实的观众，永远坐在第一排。”

排练室的暖光落在两人身上，舞鞋上的珍珠闪着光，像颗落在鞋尖的星星，把整个排练室都烘得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