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穗禾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的声音,按照以往,穗禾是不会起来的,但是自己现在貌似嫁人了,既然这样,那就给个面子吧,穗禾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站在榻边的润玉,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主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好像天界般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娘子,我们该启程了”
穗禾看着站在门外的婆子丫鬟大概明白了,他要塑造一个温文尔雅的形象,穗禾装作乖顺的样子,心里想的是:“为什么南芜的人都说他暴戾呢”。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一路颠簸的马车给颠哒没了,尽管马车内的装潢十分精致宽敞,毛茸茸的坐垫根本感不到硌,淡淡的熏香沁人心脾,小桌上的糕点美味精致,水果爽口,但是,连上大学都只坐飞机,穿越过来不是飞就是飞的穗禾,根本没经历过这一路的颠簸,润玉皱着眉头看着马车内的女人蜡黄的小脸,平日总像是带着好人面具的脸出现了一道裂缝,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你是晕马车吗”。
穗禾现在根本不想讲话,闭着眼睛装作没听见。
润玉看着穗禾装死的样子,直接揽身抱起,走出了马车,还没等穗禾反应过来,脸上已经蒙上了一面纱巾,看着一个有一个投来好奇的目光,穗禾掐了掐润玉说:“先放我下来”。
润玉听话的把穗禾放下来,然后牵着手走到一匹汗血宝马面前,润玉笑意浅浅的问:“可以自己上吗”。
穗禾点头,抚摸了马儿的前鬓,看着马儿不抵触自己,一个跨步就坐上去了,润玉有点惊讶但想想她是大将军之女,这会骑马应该是小意思,紧接着润玉也跨上去,可以明显的看到穗禾的身体绷直了,润玉轻笑,呼出气洒在穗禾白皙的脖颈处:“本以为你在马车上会好受一点,既然可以骑马,那我们就加快速度了”。
穗禾刚点完头,就听着润玉一声“驾”。
马儿嗖的一下冲向了远方,穗禾感受着风与草的气味。就这样,白天骑马晚上住在宽敞的马车里,虽然不难受了,但是穗禾的小脸愣是瘦了一圈。第三天,总算是进了南芜城,穗禾不好在马上,于是又坐进了马车里,撩起帘子看着外面欣欣向荣的景色,这南芜比淮梧大很多,百姓们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然后就见百姓们好像看见什么恶魔一般,关门的关门,跑的跑,穗禾问旁边的侍女,他们这是怎么了。
侍女也不是一般的侍女,是润玉培养的女杀手,但是穗禾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总归得有人照顾,润玉便挑了一个最是沉稳的人。
侍女面无边表情的说:“娘娘有所不知,外面有咱们太子的旗子,百姓们皆恐惧太子”。
穗禾听着侍女的心声:“这些愚蠢的百姓,分不清好坏人”。
穗禾点了点,就闭目养神了。
很快外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殿下和娘娘回来了”。
穗禾被扶着下了马车,微微低头向面前的老者行礼,老者红着眼睛向穗禾行了大礼。
侍女在旁边悄悄的说:“这是殿下的老管家,自殿下出生就侍奉着”。穗禾点头轻声说:“请起”。
穗禾看着这府邸不是在皇宫的东宫里,应该是自家的院子,可能南芜和淮梧的习惯不一样吧,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月鹤轩’。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匾额。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剔透玲珑,后院满架蔷薇、宝相,一带水池。沁芳溪在这里汇合流出大观园,有一白石板路跨在沁芳溪上可通对岸。
穗禾进了院子,躺在榻上就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