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昨天晚上任祜温柔地给一班留了两张单元测试卷，一班的六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大多数都是刚刚爬起来偷摸了宿管的门禁溜出来的。
他们也不想这么卷，可是这两卷子真的又多又难。
徐正仪昨天晚上都给写到阳台自闭去了。
“老大卷子借我对对答案！”
“也给我瞅瞅！”
“我也来了！让我看看选择题最后一题选什么。”
“话说老大你怎么写怎么快啊，那大福出的单元卷简直了，几道选择题填空题就可以磕他个三天三夜！”
“对啊对啊，快说，是不是偷学了啥秘诀？”章鸭子一边往额头上抹清凉油一边问。
二班也是任祜教的班，昨天他们的作业也是那两张卷子。
一般任祜布置了卷子的时候，一班基本上都会很自觉地早上爬起来去讨论讨论，作为曾经一班聒噪，哦不，闪耀的星星，章鸭子也自觉地跟着上来了。
易然把放着英语听力的耳机摘了，说道：
“选择题和填空题？用二级结论吧，挺快的。”
不过再怎么快也还是要三节晚自习加上一晚上的时间才差不多写完。
“二级结论？之前听任祜讲过，倒时候去问问。”陈小梦说。
章鸭子他们保留了获取资源的原始方法———吃干抹尽就走人。该夸的也夸了该问的也问了，拿着易然的卷子就跑别处去研究琢磨了。
易然每天都会花上一点时间来听听力。前不久才把暑假英语老师发的那套真题听完，现在是时候往专题去听了。
易然翻开那本厚实的听力专题训练，接着低下头切了音频，伸手把耳机往里塞了塞。
“……你都有十秒钟时间来回答有关小题和阅读下一小题，每段对话仅读一遍……”
听力刚开始便迅速地把题干连带着下面的选项看了个大致。
一整个专题下来，除了听到了几个不是很敏感的单词之外，好像也和那套真题差不了多少。
哈，果然听力就是磨磨耳朵。
听了一个专题的听力也算是醒了瞌睡，易然拿出桌子里的杯子去接水。
饮水机在窗户边，易然抬着头灌了一口水，瞥到窗口的那个人，问道：“找谁？”
那人刚好正往一班里面探头，被易然这么一问转身便走，活像被抓包了的偷窥狂。
“怎么了？”体委抬起头问道。
“刚刚有人在咱班这里探头探脑的。”易然回到位置上把水杯塞进桌里。
“啊？这层楼就我们班有人，我刚上来的，二班往后就没开着灯的班了。”体委疑惑地说。
“而且二班三班还有其他班不是早上从来没上来过嘛？”
“最近年级竞争感觉还蛮激烈的，说不定其他班也上来内卷了呢……”
“咱在这猜也没意思，要是直接抓过来问就好了。”
广播响起了音乐，是早操开始的标志，也是向阳一天开始的标志。
易然出了教室后门，准备下去跑操，其他人也跟着出来。
路过三班门口的时候，那人也恰好从班里走了出来。
“这……要不…抓回去？”体委挠挠头问道。
昏暗的教室里，仅靠着一盏晕黄色的小夜灯亮着，最后一排的座位排开了，四张桌椅连在一起，唯有在后墙边靠在单独的一把椅子，场面像审判现场。
“早操咋办？”
陈小梦把小夜灯调成更暗的状态：“大不了下午补跑。”
接着开始准备纸笔。
那人在齐刷刷的目光里无奈地举起双手：“同学，误会嘛。”
“误啥误？一大早的不好好呆自己教室里头搞学习，在我们班外面鬼鬼祟祟！是不是三班派过来探军情的？”体委站在那人边上说到。
章鸭子掩着嘴说：“完了老大这人我面生啊，好像不太熟。”
易然转着笔的那只干净分明的手一顿。
按理来说，章鸭子在整个年级混得风生水起的，不说深交，也应该是能脸对的上人的那种。要是跟易然他们都面生，玩这么一出，把他直接抓班上来了，还不知道人家会不会生气。
还好那人也不生气，反倒是把细长的眉眼一挑，说了起来：“这学期刚转向阳来的，三班余居欢，对，如你们所见，我是奉咱班女生的命来打探打探你们一班。”
哟，看来有情报可以捞。
窗帘一拉，水一递，陈小梦还把藏书包里的薯片掏了出来奉上。
“噗……”余居欢笑道，“你们一班待客之道比地转偏向力还偏。”
“没办法，形势所迫嘛。”他们四个把椅子挪到余居欢身边。
易然说道：“现在竞争还挺激烈的。”
一班没有很确切的消息，但是从任祜每次上课提醒的话，易然自己的推论以及整个年级的学习氛围来说，再怎么不确定也感受到了竞争开始激烈起来了。
易然这话藏着的试探。
余居欢答道：“确实，一个比一个能卷。”
那看来真的是这样了。
他继续道：“你旁边那个男的，不是从一班掉二班的那个吗，你没去开家长会？那次开完家长会之后二班好像受到的打击还蛮大的，每天跟玩命一样学，早上五点多就跑操场上面背书，中午你们班主任还额外给你们加餐做试卷，每次晚自习的答疑教室都被你们二班人占满了，我们三班的挤都挤不进去。还听说他们现在都被鼓励走读，晚上搞到一两点。”
“？？？”章鸭子一脸茫然的看着余居欢，除了那个中午的试卷他有一份，其余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啊，不止二班，其他班学习的热度比你们想的要高得多，小心点吧，你们这些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
不是一班他们小家子气，而是如那句俗语：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他们来说，考试的最大乐趣就在于竞争，不仅是自己拼命往前跑，还要时不时回头看看别人离自己还有多远。
跑操铃已经停了有一会儿了，楼道那边传来一阵一阵的脚步和话语声音，其他人应该已经从食堂那边回来了。
余居欢站起来扯了扯衣角，“那我先回班了。”
陈小梦抬着头，眨着眼睛笑着说道：“谢谢你跟我们分享这么多。”
知道年级的进度总归是好的，至少能把他们敲醒一点。
余居欢从一班后门出去时，斜跨着书包并且睡眼惺忪的久卮也刚好要进教室。
久卮拖着步子往旁边靠了靠。
“嗯？你是久家的？”
久卮抬眼扫了一下余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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