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穿越后的丁程鑫爱极了那西楼的糕点,自从第1次吃了之后,便常常往西楼处跑。
西楼的老师傅再一次出门云游之后,小师傅们做的糕点,丁程鑫也觉得毫不逊色。
一来二去,丁程鑫便常常瞧见一位年纪,看着也不大,与他相仿的少年常常在西楼中晃荡,身着衣裳富贵整洁,整日拿着个小算盘小账本,叮叮当当的在楼里晃。
张真源“你说他?他是西楼的老板,是个实实在在的守财奴,他说他平生最大的爱好就是钱,他好像叫贺峻霖”
丁程鑫“钱好啊,钱是个好东西,谁会不爱钱呢?”
丁程鑫听着张之源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他,对那个年纪轻轻的小老板,好奇心瞬间暴增。
张真源“西楼是他祖上传下来的,他祖上曾经也是个富甲一方的人家,后来衰败了,唯独那西楼经久不衰”
丁程鑫“大抵是因为西楼的糕点好吃吧”
丁程鑫说着拿起一旁盒子中的一块糕点就塞入了嘴中。
西楼的糕点酥软香嫩,每一口下去都是一股独有的草木香,糕点更是甜而不腻,恰好让人吃下去口舌回味。
张真源“你要是喜欢,我们常常去就好”
张真源看着最新的戏,本子也只是宠溺的抬头,对着丁程鑫笑了笑。
而供给着丁程鑫吃着美味糕点的西楼老板贺某,如今却面临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贺峻霖“我祖上传下来到我这一辈 只剩下这么一个小小西楼,严老板为何要与我过不去呢”
严浩翔“哦~小小西楼,真是小啊”
#贺峻霖“ 严老板就别拿我打趣了,在这乱世活着不易,我全靠着西楼,供于我生存了”
贺峻霖一边拿着账本和算盘往楼上,自己平时处理事务的房间走,一边思考着待会儿如何将严浩翔关在门外。
严浩翔“那贺老板知道吗,如今在这南京,无人不知你这儿的糕点美味”
严浩翔“前阵子马大帅与桃院小戏子闹得沸沸扬扬 听闻那小戏子就爱贺老板这西楼的糕点”
#贺峻霖“所以呢,跟我有什么关系”
严浩翔“城中人听闻此事 纷纷过来抢购贺老板这西楼的糕点,试图模仿小戏子,夺的马大帅的注意”
#贺峻霖“我想着那小戏子巴不得有人赶紧抢走那张臭脸,不然也不至于那么久都不肯答应”
贺峻霖不知何时加快的脚步,素白色淡雅无花纹的长袍马褂,褂尾因为走路起的风而跟着摆动。
严浩翔从小就被父母送去国外学习的先进分子,早已换上了独树一帜的西装。
他总是对外称这已经是他最简洁的西装了,但是在贺峻霖的眼里,看来只不过是个崇/洋/媚/外的资/本主义者。
严浩翔“贺老板说的是”
严浩翔忍不住低头笑了笑,想着原来人人都知道丁程鑫不喜欢马嘉祺,不愿意做马嘉祺的妾
当严浩翔再一次抬起头时,他见到的只有那棕黄色的木门 听见的,只有关门时用力的撞击声
#贺峻霖“言总还是好自为之吧,这西楼我是不会卖的,这是我家族产业 要砸也不应该砸在我贺峻霖的手上”
贺峻霖坐在了小书房的扶木椅上,义正言辞地拒绝了门外严浩翔打从几个月前就开始提出的合并计划。
严浩翔试图。
试图过好几次。
试图劝说贺峻霖同意。
这西楼没了老师傅之后,生意冷清了许多,但依旧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买者。
严浩翔瞧中了西楼的地段,瞧中了西楼的身影,瞧中了西楼百年来不倒的招牌 他想要西楼,想要把西楼做得更大。
但是严浩翔从来没想过老板贺峻霖,思想古板愚昧,不愿意冒风险 甚至没有想过让西楼发扬光大。
严浩翔“你就不尝试一下吗?只有有风险的交易才能取得更大的利益”
#贺峻霖“我贺峻霖从来只做不赔的买卖”
一九一二年,民国政府成立之后,一群学生曾在一九一九年,率先发动了五四运动
这极大的推动了由陈独秀先生发表《新青年》(原不为此名,后改名为此名)而开创的新文化运动。
在这样声势浩大的思想解放运动的号召之下,贺峻霖也不可能腐败不堪,一点新式的经商之道都不会。
贺峻霖曾也是读书人,只不过为了在这乱世多活几日,他一度放弃了自己的读书生涯,学起了经商之道。
他曾也站在街边看到过学生“还我青岛”这一类标语
他也曾为了响应五四运动停工罢业
他不得不承认民国政府的成立曾让他对当时黑暗的社会有过一丝希望,不过民国政府也很快让他认识到了 资本主义根本就救不了这个民族。
所以他只想用最安全的方法攒下最大的利益 以防止哪天资本主义被推翻了,让他措手无及。
而贺峻霖一向不喜欢马嘉祺这一类的军阀的存在。
贺峻霖一直只觉得像马嘉祺,他们这一类只是为袁世凯卖命的走/狗 再不济他们的存在也只会伤害百姓的利益,不会给他们这些商甲百姓带来一丝好处。
严浩翔“赔了我负责”
#贺峻霖“我不需要,还请严先生尽快离开这里 西楼不欢迎除了客人之外的闲杂人等”
严浩翔“你到底为什么不肯”
房间内贺峻霖的声音再一次沉默,他不能说自己是因为严浩翔跟马嘉祺的关系好。
贺峻霖不喜欢马嘉祺,贺峻霖不喜欢军阀。
贺峻霖只想好好的活着。
贺峻霖只喜欢金钱。
当严浩翔失落的准备离开西楼的时候,刚好瞧见了丁程鑫再一次走入西楼。
严浩翔离开的脚步瞬间停顿了下来,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丁程鑫,他发现丁程鑫没有立刻马上买高点,而是在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了贺峻霖刚刚进入的房内。
那一刻,严浩翔觉得贺峻霖都不愿合作 多少跟丁程鑫有关系。
而此时的房内讨论的声音十分细微,就连蚊子可能都觉得惭愧。
#贺峻霖“说吧,这一次可以给我什么”
贺峻霖依旧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丁程鑫。
丁程鑫“贺老板不做亏本买卖,我也不会做亏本买卖,贺老板需要什么”
#贺峻霖“我想知道,什么时候,真正有政党,或者有人有组织可以挽救现在这样的局面”
贺峻霖第1次看到丁程鑫的时候,就觉得丁程鑫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更不像是贺峻霖以前去看戏的时候看见了台上的那个戏子丁程鑫。
因此贺峻霖以大把的金钱,以大把的糕点作为筹码。
换取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未来。
丁程鑫“当贺老板找上我的时候,贺老板就应该知道,即使知道了未来也不可能可以篡改历史”
#贺峻霖“我明白,我只是想要知道...我也只不过...是想知道我还能否有幸见到那个局面”
丁程鑫“很快了 ”
丁程鑫“再等等吧,你们要的开明盛世很快都会来的”
丁程鑫伸着一双好看的狐狸眼,笑起来时,眼睛微微眯起来,嘴唇上扬一个恰好的幅度,笑容勾人心魄。
#贺峻霖“真的会很快吗....”
丁程鑫“只不过贺老板要做好心理准备,袁世凯已经在多方压力之下去世,而如今混沌统治的军阀马上也会被推翻,在这短短不到100年的时间里,历史会变化的很快”
丁程鑫伸出手拍了拍贺峻霖的肩膀,随后抬头望,向外面的晴朗天空 他的眼目深沉,红唇紧闭 他没有再多说,他不能告诉一个本应该在历史循环中安稳度日,历史循环中本分守己的人太多的事情。
不管是什么事情,贺峻霖都会经历,多说无益,丁程鑫只想知道自己如何能回到未来。
丁程鑫像是一个穿越者,却无脑头的穿越者。
他没有目标没有攻略对象,甚至他连自己如今到底处于什么样的处境,他都没有办法摸清。
丁程鑫只知道,只要能多将一个人拉为盟友,以后肯定都会有用。
丁程鑫的眼睛很尖,他能看得出来,贺峻霖将来一定会站在共产党那一派贺峻霖想要开放,想要自由,想要未来新中国成立的人民解放民族独立。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放弃了严浩翔这个,有更多可能和金钱的人选择了与贺峻霖交谈。
至少贺峻霖能主动来找他,就说明贺峻霖比严浩翔更能观察,更有脑子。
严浩翔“丁程鑫,看来你们没有那么简单”
严浩翔一个人走出门口喃喃自语着,嘴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幅度,他似乎有了一个更好的计划。
也许得不到小贺老板的合作,严浩翔可以从丁程鑫的嘴里翘出更有用的东西,严浩翔知道丁程鑫绝对不简单。
最顶尖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
他们会一步一步勾引着猎物上钩。
当猎物自以为自己是最优秀的猎手时
在一口将猎物收入囊中
这样子的猎物得来才是最有意思的
这样子的捕猎活动才是最精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