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

“不……不是，陈朵，你还有更好的选择！”老孟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大叔。”张海客拦住了老孟，“把选择留给她。”

“……”

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陈朵缓缓开口：“唔……我死。”

“凭什么……”老孟无力地跪倒在地上，“凭什么啊？要逼着这么一个小姑娘去死……”

“陈朵，你明明可以……”

“我没有逼着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张海燕依旧是一幅冷淡的态度，仿佛一个人的生死对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黑管儿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对老孟说道：“好了，老孟，你已经不能再给陈朵做什么了……最后，至少把尊重留给她吧。”

“……“陈朵闭目沉思。

“陈朵，选择还没有结束哦。”站在后面的肖自在笑眯眯地走上前去，“在不伤及旁人的前提下，你可以选择我们当中的任何人，以任何方式结束你的生命……”站在陈朵旁边的张海燕不轻不重地踢了肖自在一脚，示意别让他捣乱。肖自在转头看了张海燕一眼，耸耸肩，退了回去。

“我……我可以选择自己动手吗？”

“额……”肖自在有些遗憾地低下头，推了推眼镜，“当然也可以。”

“既然老肖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补充一点吧……”黑管儿站起身，“一，不能直接或间接伤害到任何人……二，我们要见证你的死亡……只要能满足这两点，从现在开始24小时内，你是自由的，你的任何选择，任何要求，我保证这里没人能拒绝你。”

“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只要满足那两点！就可以！”

陈朵终于起身了，在所有人面前脱下了隔离服。

“陈朵！你要干嘛！宝儿姐！离她远点！”张楚岚激动地就要冲上去，陈朵的体质他也了解，就是一活着的生化武器，如果蛊毒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没事，张楚岚，别担心。”张海客拦住了他，也就是在陈朵脱下隔离服的时候，他才清晰地闻到一股异香。再结合她身上溃烂的伤口，以及几个小时前陈朵向他透露的一点信息，他可以断定，陈朵的身上必然被种了有关尸鳖王的蛊。然而陈朵除了无法控制蛊毒的蔓延以及溃烂的伤口外，完全没有任何异样。这在所有服用过“长生不老药”的人当中——至少在所有张海客了解到的情况下，是绝无仅有的。

“那个……你……你的蛊不会散出来吗？”还是王震球打破了这该死的沉默。

“不会。”面对王震球，陈朵红着脸穿上先前的袍子，“一旦无法控制原始蛊，它们反而不会往外扩散……它会以下丹，中丹，上丹的顺序一路吃上去……那里有它们最爱美味，直到把我的炁吞噬殆尽，它们会跟着我一起死亡……所以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原来还是会死亡的。张海客默默闪到张海燕身边：“现在确定了，她身上有尸鳖王的毒素……不过你也别想太多嘛，毕竟她说的那个药什么仙什么的就是个专门炼毒的，能搞到尸鳖王的毒素还是很容易啦……”

“我只是在想……”张海燕注视着远处与临时工们聊天的陈朵，“如果幸运一点，没有生在那个地方……是不是命运就会不一样的。”

“呃呃呃开心点开心点别想那些伤心事……额不如我们去想想张千军和张海盐在哪？”张海客看着落寞下去的张海燕慌忙转移话题。

“张海客……”树上传来人声，接着张海客就被天降正义了，“劳资tm的就在这里！”头上插着两根树枝的张海盐以及道袍破了个口子的张千军恨不得把人爆揍一顿。

“哦哈哈来了啊！”张海客完全没注意到旁边的临时工差点动手，“那咱走？”

“留一会吧。”张海燕发话，剩下三个人也是不得不ring，“配陈朵最后一程吧。陈朵，你介意我们加入吗？”在陈朵同意后，王震球直接一伸手勾住张海盐的脖子：“人员已满！咱们出发！”

“出发？去哪？”

“当然是陪陈朵逛街啦！满足她一个小小的愿望吧！”

张千军万马感到不可置信：“张海燕你叫我做的重要的事就是这？”

“这个是临时的。”

“等一下！”张楚岚大喝一声拉高了存在感，“之前她说的都是一面之词，万一真的出事了谁负责？”

“我肯定，没有问题的，这种方式的死亡，我已经经历过几回了。”

“可是……”

“好了，不就是谁负责吗？”

“我。”

在所有临时工表决完后，张海燕也缓缓举起手：“算上我一个。”

在所有人困惑的目光中，她开口解释：“也算了我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