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成息被带到了一家私人会馆,他深谙那个人的习性,认命般地垂着眼,直直地立在男人的面前并不作声。
下一刻旁边的几个保镖得到示意,重重地朝他的膝盖踢了一脚,万成息一时不稳跪在了地上,吃痛得眉头一皱,愣是不发出声音仍要起身,却被死死按了下去动弹不得。
浓浓的烟草味道猛然逼近鼻腔,万成息讨厌这个味道,却避无可避。
郑易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成息,又不听话,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万成息不敢反驳,“没有。”
“是吗?”郑易俯下身夹着烟抽了几口慢慢吐出,随即抬手,狠狠地掐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面对自己,明明在笑眼里却泛着冷光。
“身体恢复得不错嘛,我以为上次已经给过你教训了,没想到,还是不长记性啊。”
他的手猛然加大了力道,万成息一下子疼得感觉自己的下颌骨要碎了似的,只听男人冷硬地道:“你动心了,是不是?”
心事冷不防被大喇喇揭穿,万成息一句也不辩驳,抿紧了嘴巴不肯开口。
郑易一把甩开他,站起身冰冷地扫视一眼,眼神里的轻视溢于言表:“万成息,你最好明白,你只是个玩物,记得你的本分,要不是你那个经纪人孟琼雨几次三番地来求我,你觉得我会忍你到现在吗,别做一些自讨没趣的事,乖乖的,否则,当年我怎么让江睿消失,现在也可以让他怎么消失,你想清楚。”
闻言万成息的手指骤然一紧,不知哪来的一股气力,不顾脸颊被捏得生疼,抬眸直视着郑易,声音淡淡地一字一句说道:“随便你怎样对我都可以,但如果你敢折腾他,我一定会跟你拼命的。”
他的眼睛里虚焦一片,声音却无比得坚定。
郑易觉得这毫不收敛的语气格外地令人发笑,抬手像鉴赏一件艺术品似的抚摸了下他的脸,“我怎么舍得让你受苦呢,你不懂事只能让你身边的人代你受过了。”
闻言万成息想起了什么,心猛的开始剧烈颤抖,赶忙软下嗓音认错,讨好似的去抓面前人的裤脚:“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那么做,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话。”
由于极度害怕,万成息的手指骨节处都绷出了惨白。
看着眼前这张泫然欲泣的脸,仿佛下一秒就要坠下泪来,从头到脚都是一副不容沾染的姿态,连手指都那么冰雕玉琢,还真是会让人忍不住心生垂怜。
郑易冷笑了下慢悠悠别开了脸,声线中带着些许不耐烦:“拿开你的手,别弄脏我的衣服。”
万成息着急地抓着他没松手:“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我……”
郑易转过脸厉声打断他,眸子里写满了阴狠:“六年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觉得同样的说辞我会信你第二遍吗,把手拿开,不然我就让你的那个人,少只手。”
“这次我一定会做到的。”
见人还在挣扎,保镖当即凑了过来使劲把万成息扯开,下一秒就要抬起胳膊,他下意识闭了眼。
就在他以为拳头要落在自己身上时,忽然被人握住手拉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整个人落入怀中。
所有的喧嚣一刹那仿佛全部都褪去,他下意识地转过头惊诧地看向对方,“唐泽云?”
万成息愣了好久,回过神来扯了扯唐泽云的衣角:“我不是让你回去了吗,谁让你跟来的,你快走啊。”
但唐泽云像是没听到他说话似的纹丝不动,看到他被掐红的脸,霎时间火气破土而出,把他拉到自己身后,对着那个保镖上去就是一剂冲拳,直接将人摁在了地上,随即其他保镖都冲上前,扑上去厮打起来。
他太了解郑易的手段了,一旦郑易对唐泽云下手,他想都不敢想,上天一直在抽筋扒皮地带走他爱的人,这一次即便他豁出所有,也不能再有第二个江睿了。
看着场面一片混乱,万成息沉沉地朝着沙发上岿然不动的人开口:“放他走,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听到这话唐泽云狠狠地把保镖的手臂反折回去,又用力撒开,保镖跌在地上痛得龇牙咧嘴。
他直直地与郑易对视,眼里闪过一丝寒意,音色低沉,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抱歉,下手重了点,人我今天一定得带走。”
随即他收回目光,把万成息拉进怀里转身离开公馆。
地上的保镖扶着肩膀站起来:“老板,还追吗?”
郑易坐回沙发上吸了口烟:“追什么追,都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