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的最后一眼,就埋伏在从第一次见面,埋伏在眉梢唇角的惊艳,埋伏在海枯石烂的誓言,雨声渐渐,一往无前。
那时还不知道。
方才月色流潋,再回首已是此去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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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寿辰就要到了,五公主请求皇后将操持寿宴的事情交给自己处理。
皇后自是没有立即答应。
南池柳与傅嫤还有程少商在屋中研制糖水,不过只是傅嫤与程少商兴致勃勃,南池柳坐在案牍之上阅读书籍罢了。
皇后与五公主来此,没过多久文帝与凌不疑也来了。
凌不疑一进来,便看到了在书案上阅读的南池柳,南池柳起身行了个礼,不卑不亢,若是往日,只怕是笑意都要将人甜到心底,可此刻,她竟是面无表情。
程少商捣鼓出来的糖水自然是甜,凌不疑文帝等人一人一碗,也是忍不住多喝了几口。
程少商受邀一般,说这制作熬制糖水的的工具都是自己派人一点一点盯着才完成的,见程少商如此出风头,角落中的五公主自然不爽。
“母后一直主张节俭,倒有人想着法子铺张。”
程少商“这购置甘蔗的钱,是臣女自掏腰包而来的,不曾花到宫中开销,卿卿回来之后,又将这些钱如数补给了我。”
“扶光不是一向两袖空空吗?怎么这会有钱补给少商啊。”
南池柳“回禀陛下,是傅家女君赠予臣女的。”
傅嫤“没错没错,阿柳阿姊不仅救了我,又还一路将我送回檀宁,还将我带到都城……不对不对,我阿母跟我说过,这些钱财,都是平阳侯夫妇留给阿柳阿姊的,暂存在傅家而已。”
傅嫤这话一出,原本喜气洋洋的长秋宫瞬间安静了下来,凌不疑看着南池柳,眼见她眉头紧皱。
平阳侯夫妇,文帝有多久没有听到了?
文帝咳了咳,时不时看向南池柳,似乎是想让南池柳主动开口将这些先揭过去,往日南池柳最会观察这些,可今日竟也跟不明白似的,只是站在原地,甚至还笑了笑。
“陛下,浮光,阿婵,少商三人如此有主意,不若将妾的生辰宴,交于她们三人置办可好?”
“如此甚好啊!你们三个小女娘玩在一起,想必一定有颇多想法,皇后今年的生辰宴,一定不同!”
南池柳依旧是笑着,程少商有些愣,傅嫤刚来长秋宫,又怎么会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一时之间,无人应答,尴尬的又成了文帝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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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池柳“子晟,那日我出了宫,还未来得及为霍将军上柱香,现在可否带我去?”
南池柳与凌不疑一同离开,见南池柳主动与他说话,凌不疑心头才松了口气,他自然是答应的。
二人一同出宫,去了霍家祠堂,一推开门,南池柳便见到了满地的牌位,她有些震惊。
南池柳“这些……”
凌不疑·霍不疑“这是都是霍家众人的牌位,孤城一战之后,霍家只剩下我了。”
南池柳往前望去,眼睛正好落在了面前的牌位上,上头写着,霍无伤。
南池柳“霍……无伤?”
凌不疑·霍不疑“他是霍将军的儿子,也是在孤城一战中死去的。”
凌不疑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却不愿让南池柳看到,二人走了进去,在祠堂正中间,挂着霍翀的牌位,上头还有一副画像,不过被挡住了,凌不疑走上前,将那遮挡的布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