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被他架空还被他迷了眼蛊了心,还当真是成了精的千年狐狸。
但那还真是错怪他了,他待局外人多为怜悯,更甚柔情,又怎会滥杀无辜。
一个朝庭的死士,有了自己的思想,那便只是一个能笑的傀儡。
可他偏把傀线扯断,把朝庭做他一人的棋盘,这便是千不该万不该。
当年朝庭是有意让他被俘消息流出,只为他清醒自己的身份,可他倒好,命硬,硬是扛了三月的重刑越狱向皇帝寄递情报。
还真把李氏当什么了,一个妓子都不如的宠奴,真把自己当会事了。
该说不说,他死也想不到萧王女是李氏安插在他身边的人吧。
他应也不知,是那魏公子将他卖给李氏,从被卖的那天起,他便再不是人了。
他一生的信仰,才是真正杀死他的利器。
可他还留了一手,断了整个李氏,他十七岁那年奉命刺杀萧王妃时就应该料到今天。
“谁说没料到的。”
哨声一响,一位少年悠悠跳下,正是洛绾缨。
“他可聪明着呢,早把所有人都摆了一道。”
洛绾缨笑着摆了摆手,眼中仅余杀心。
李鸢心中不禁警铃大作,他颤首,回头望了眼那烧的破败的墙。
他发疯般的挖着那因火烧而焦黑的土壤,土中仅埋着一只血淋淋的木剑,上刻着李鸢的生辰。
“洛氏的家主牌呢?!”
李鸢死抓着洛绾缨的衣袊,晃动着。
洛绾缨摊开手无奈的瞧着他,脸上不禁流露几丝鄙夷
“你真当洛千华会好端端的给你,还记得洛泽珉生辰时有喝过粟米粥吗,那便是牌子。”
李鸢不禁瘫软在地。
多年心血付之一炬。
“那牌纂刻之木可是何等来头,他短命才是常理。”
洛绾缨愤懑不己,空留满腹恨意。
他拍了拍左腰苗刀,不经意的抽刀出鞘。
那极为繁复的苗刀上沾满了黑红的血,一部分血汩汩从刀鞘涌出,沁红了那极俱异域风情的黛色蓝袍。
一只银凤应声落下。
“你杀的?!他是蛮人?”
李鸢惧道,他向后趔趄几步,焦黑的土上沾着了血。
洛绾缨向面侧拍了两掌,意表赞同。
天如墨色,卷云如海涌,雷声滚滚,响彻云霄。
霎时,雨若倾盆,顷刻如注。
洛泽珉身着蛮装,头戴犬首祭祀盘瓠时渐渐的与眼前的人重叠。
天边中陆陆续续的飞来了伯劳与鸩鸟,围着他盘旋。
“召鸟之术,当真好用。”
宫门朱红,庄严肃穆。
洛故遥等候许久,一望见白马挂银,便宽了心。
进宫门,洛泽珉只觉室息,心尖无由传来阵阵刺痛。
分明盼了许久,也惧了许久,耳中嗡鸣不已。
他暗自怫然。
“啧。”
“无端生事。”
魏熙云摇摇头,眼前景物少了层柔和的光晕,独独眼前人,增了无数炫烂的颜色。
洛泽珉好俭省,伊人坐轿撵,他好走马,帏帽下的银狐面熠熠生辉,眼眸流转,妩媚却凌厉,似是他腰间苗刀,也足够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