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孤岛。
我沉溺在阴暗中。
阴暗的另一面是大陆。
大陆上许多的人与生物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大陆上的烟火与浪漫是他们的,我只有无边孤寂。
我曾试图享受这份孤寂,可我冰冷的不能再冷的心永远会被他们所吸引。
我也是喜欢孤寂大过热闹的吗。
我曾这么问着。
答案早己沉浸在了孤独中,而我能做的,只能陪伴着我的孤独。
我可是芫鹤啊。
芫鹤啊。
人间不如洛泽珉。
那洛泽珉又是谁。
我是谁。
我也是他,他也是我。
有个沉稳的声音刺破了我的现实。
他将幻想与现实交织着,言笑盈盈。
我是你啊。
我撕扯着周遭的一切。
我无能为力。
我有着独立的意识,自主的人格。
但我绝对不是病魔的傀儡。
请你放过我。
他说。
我清楚他的顾虑,但是这座孤岛上,只有无数犀利的眼眸在打转。
我只有劝诫那些因好奇而遨游孤寂的人们。
一艘又一艘的船,一叶又一叶的舟。
他与我是两个鲜明的人。
同是极端的人。
他有着极致的温柔。
极致的美貌。
极致的权势。
极致的金钱。
极致的忠诚。
而我有的,只是那不能明说的占有欲与欲望。
我求什么。
求的是皎洁的月光,清冷的烟雨,熙攘的街市,温暖的竹火……
其实到头来,不过是求一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罢了。
希望她是温软的,独立的,自由的,浪漫的。
脱胎换骨的。
一个人。
她龟裂的疤能由我抚平,我破碎的心能由她拾起。
她能因为爱与我相伴,而不单单仅存于肉体上的欲望。
我与她为爱而相识,为爱而生。
我能为爱而成为她心中的我。
孤岛上的海棠又将枝繁叶茂。
叶落花又生。
他喃喃细语。
他永远留在我的身旁。
他的执念深入骨髓,如一坛醇香的酒,闻时不知何酒,酒香早己漫上心尖。
而只待时间。
脱胎换骨。
他呐喊着。
终将不知所踪。
他盼着火树银花,我盼着晴雨之时。
若是晴雨之时,透过狐狸之窗,能看见故去己久的爱人。
而在七月十五的火树银花中,那些客死异乡的鬼中英杰能够魂归故里。
呼吸声与悲嚎在我的耳中游荡。
我的眼中只剩下了那位与梦魇做着斗争的人。
他的身体是脏的,沾尽血污。
灵魂是洁净的,皎洁无暇。
他呐喊着。
我伸出了手,透过他近乎透明的魂魄,照映着我。
原来,我也是透明的。
我无助的厮杀着,而梦魇进入了我的心脏。
原来。
我是梦魇。
我是我自己终生的梦魇。
重逢
若言十六七的年岁正值青春年少。
那鹤儿的十七,是万千荒芜中,绽出只圣洁的花。
花霙轻卷,如水中漪涟,风中蝶舞,从金银玉笼中挣脱,向着一丝微弱的残荧生出枝柯菡萏。
黯然中生出的血肉,表外贝连珠贯,实则衣与肉相生,哀毁骨立,不复往昔。
依稀记得那年正是雨时,小暑。
京城的雨自是比不上江南,配上暗瓦灰砖,压抑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