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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水,窒息,颈部受创。
情况万分危急。
宋望舒“都让开!抬进去!准备热水!炭盆!快!”
宋望舒强压住滔天的怒火和恐慌,指挥着慌乱的楼府仆役。
她此刻必须冷静,何昭君不能死。
楼府内顿时鸡飞狗跳。
何昭君被迅速抬入温暖的卧房。
宋望舒顾不得避嫌,亲自指挥着侍女为何昭君更换湿衣,擦拭身体保暖,同时不断地按压她的胸腔,试图刺激她的呼吸。
楼垚“昭君!醒醒!昭君!”
楼垚跪在床边,握着何昭君冰冷的手,声音嘶哑,眼泪不受控制地滚落。
他从未如此刻般痛恨自己的无力和优柔,如果他早点察觉危险,如果他……
时间在焦灼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何昭君的脸色依旧青白,毫无反应。
就在众人几乎绝望之际。
程少宫“快让开!”
程少宫如同旋风般冲了进来。
他显然是被人从家里直接拖过来的,连外袍都来不及系好,头发也有些散乱。
他冲到床边,只看了一眼何昭君的状态,脸色便凝重如铁
程少宫“溺水窒息,颈部有外力扼痕,快!金针!” 他语速极快,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随行的药童立刻打开药箱,取出一个长长的针囊。
程少宫屏息凝神,出手如电。
数枚细长的金针精准地刺入何昭君头顶,胸口几处大穴。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程少宫施为。
楼垚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何昭君」:“咳……咳咳咳……”
一声微弱却清晰无比的呛咳声,如同天籁般响起。
何昭君的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一股浑浊的河水从她口中呛了出来。
紧接着,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胸口剧烈起伏,虽然依旧虚弱,但……她开始自主呼吸了。
「仆役」:“活了!活了!”
楼府仆役中有人忍不住喜极而泣。
楼垚浑身一软,瘫坐在地,巨大的喜悦和后怕让他浑身颤抖,泪流满面。
程少宫长长舒了一口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他迅速拔出金针,又仔细检查了何昭君的脉象和瞳孔,才沉声道:
程少宫“命暂时保住了,但溺水窒息太久,脑部可能受损,颈部伤势也需静养观察,立刻按我开的方子煎药,一刻都不能耽误。”
宋望舒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但看着何昭君颈侧那刺目的青紫勒痕,看着楼垚失魂落魄的样子,胸中那股冰冷的怒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
王爷,这是赤裸裸的宣战。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楼府外,夜色如墨,寒风呼啸。
清心观那阴冷的檀香气息仿佛还萦绕在鼻尖,王爷那如同毒蛇般的威胁犹在耳畔。
宋望舒的眼神,在摇曳的烛火映照下,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又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烈焰。
南境的风?
好,那就让这风,来得更猛烈些。
她宋望舒,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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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