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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守卫瞬间冲了进来,刀剑半出鞘,紧张地盯着宋望舒。
宋望舒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仿佛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断断续续地呻吟:
宋望舒“……手……没力……对不住……”
她演得逼真至极,将一个重伤虚弱,连碗都端不住的病人形象刻入人心。
军医看着地上再次报销的药汁和宋望舒那“奄奄一息”的样子,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
他总不能强行给一个重伤的郡主灌药。
「军医」:“属下……再去煎一碗!”
军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狠狠瞪了宋望舒一眼,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这次,他定然会加派人手盯着煎药的全过程。
守卫们面面相觑,也只能退了出去,帐内再次恢复死寂。
宋望舒缓缓睁开眼,眼底一片冰冷。
躲得过一次,躲不过第二次。
文子端既然起了心思,就不会罢休。
必须离开这里!
立刻!马上!
她的目光如同困兽般在帐内逡巡。
最终,定格在军医留下的,用来处理伤口的那把小巧却锋利的银刀上。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瞬间成型。
她伸出手,颤抖着,却异常坚定地,握住了那把冰冷的银刀。
刀锋反射出她苍白却决绝的脸庞。
下一刻,她撩起衣袖,对着自己白皙的手臂,狠狠地划了下去。
鲜血,瞬间涌出。
剧烈的疼痛让她眼前发黑,几乎晕厥。
但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不是为了自残。
而是要用这鲜血,这疼痛,制造一个军医无法忽视,必须立刻全力救治的“紧急状况”。
一个比“打翻药碗”严重得多,足以调开大部分守卫,制造混乱的状况。
她将流血的手臂伸到被褥外,任由鲜血滴落在床榻边,染红一片。
然后,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一声凄厉而痛苦的尖叫:
宋望舒“啊!血……好多血!”
叫声凄厉,穿透营帐。
帐外守卫瞬间被惊动,猛地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宋望舒手臂上那道狰狞的,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和床榻上迅速蔓延开的血迹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守卫」:“郡主!”
「守卫」:“快!快叫军医!快!”
「守卫」:“止血!先止血!”
帐内瞬间乱作一团。
守卫们慌了神,有人冲出去喊军医,有人试图上前又不敢贸然触碰,有人急着找止血的白布。
混乱中,谁也没有注意到,躺在榻上“痛苦呻吟”,脸色苍白如纸的宋望舒,那双半闭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冰冷而锐利的,如同匕首寒光般的决绝。
机会,来了。
太痛。
尖锐的,撕裂般的剧痛,从手臂蔓延至全身,每一次心跳都如同重锤,砸得她眼前发黑,耳中嗡鸣。
温热的,粘稠的液体不断从伤口涌出,浸透了袖管,滴落在冰冷的榻沿,发出细微却令人心悸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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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