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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的故事刚刚开始(第一视角)

HP夏烬荼靡

格罗夫纳广场的后街被一条横贯的小河隔开,而在河的对岸是富人区的群山。

天然的隔阂不在于这条肉眼可见的河流,真正分离开的是无形的阶级和天堑。

其中最隐秘的东侧山峰坐落的别墅正是艾博家族的领域。

蔚蓝色的天幕下唯有这座森严的别墅远离其他群栋,像是被鸟群包围的孤岛。

围困其间,却又自甘隔阂。

“我的小少爷你今天又想干嘛啊?”

苦口婆心的管家又一次在后门的铁栏上看见了他家小少爷翻墙的背影。

已经爬到最顶处的少年笑着回头,林荫间稀碎的光落在他那张肆意轻狂的脸上,听到管家的声音后还乐呵地挥了挥手打着招呼。

哪知因为挥手的弧度太大,身形一个不稳向下猛然栽倒去。

管家一时间心提到了嗓子眼,正要出手时却见一把飞天扫帚自远处而来顺势拖起他。

“管家爷爷你别担心我了,我要去看击剑大赛!”

少年背着身坐在扫帚上挥舞着手向老人告别,满心的雀跃与自由气息拦都拦不住。

管家望着那道鲜活的背影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地打开了后门的锁链。

(叹息)“哎,回来可千万别再翻了。”

-1877 春 我遇到了心头的那只飞鸟-

穿过格罗夫纳广场赫尔曼抵达了广场外的一处庭院,而在这里我要亲自见证三年一次的击剑大赛。

正当从庭院入口的楼梯一路兴冲冲地往下跑来时赛场中间的人群中传来一阵欢呼声。

定眼看去,似乎是一名贵族男子被一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人打得节节败退。

快速的剑刃在眼前划下一道道暗弧。

本就来得晚的我有些心急,只来得及去欣赏这人的身姿和手法却没顾上身后袭来的危险。

原是头顶的高帽被不远处的一只鹰盯上,那只鹰眼神锐利地站在高处直直地盯着我。

而此时的赛场内一下子安静下来,随即便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我正想看看是谁赢得了比赛,脚踏下了最后一层台阶,那只太过专注不甚踩空。

滑稽地踉跄一步后还没稳住身形那鹰直冲我的方向掠过。

眼睛睁大的一瞬间是刺来的一柄剑以极其高超的手法挑住我的衣领将我稳住挂起。

而那鹰则是带着呼啸声将原本要偷袭的贵族男子吓到倒在地上。

头罩式帽顶被取下的一瞬间露出一张大气惊艳的脸,长长的卷发在阳光下闪着细光。

女孩毫不客气地冲倒在地上的贵族男子挑了挑眉,做了个讽刺的手势。

“承让了。”

雄赳赳的鹰停在她的肩膀上娇俏地伏着身子。

而她手上的袖箭装备,我认出来了,俨然正是刺向我的这一把。

这场三年一届的击剑大赛由一名不知名的女孩夺得了冠军,不知道打了多少人的脸。

事实上我也不想知道。

只是我那时的笑意太过傻气,或许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当时的我笑得有多不值钱。

身上昂贵的衣服被人刺穿,但这人是为了帮我,这一件不像是刺在衣服上反倒像是刺在了心口上。

我打心里佩服那个女孩,不知名的小人物,心头像是飞进来了一只自由而无畏的鸟。

-1877 夏 雨 飞鸟不为我停留而是带我一起穿过大雨-

今天是我第一年被允许出来历练。

事实上也算不上历练,不过是变相监视的四处看看。

我运气不大好,这么多些天的好天气偏偏今天下着雨。

从报社推开木质大门时我听见了歘的一声。

一叠厚厚的稿纸被扔进了大门侧边的小巷里。

从我身边走过的报社人员冷漠地嘲讽着那厚重心意下的少年心性。

“不过是个女人写的东西。”

听见这话时我的身形有些僵硬,看了眼报社的大门和里面熙熙攘攘的人,退了出来走到巷子深处将那堆被雨水打湿的稿纸一张张捡起。

因为要捡稿纸,手中的伞无法顾及,只能将其放到一边。

雨滴落在脸上时带着丝丝冷意,但我那时却想到了那个报社人员的冷语,那般不尊重的言语对于女性才是真正的冷意。

生于女性却瞧不起女性,这就是在这个社会里尚且有能力读过书的人所说出的话。

或许文字对于他只是表层的堆积,这样的人根本不配纸笔造出来的意义。

以前在家时父亲就严厉禁止我对母亲劝说,一个只会关心家族利益的标准妇女,一生都扑在了那个囚笼里,可她原本不该如此。

她是我的母亲,更应该是是她自己。

就在我蹲身一张张捡起叠好时,头顶的雨滴忽然停止,几秒后一大滴蓄积的雨滴顺着伞边落下,正巧落在右手的手腕上。

我连忙收起稿纸起身,却撞进一双含笑的眸眼。

“谢谢,这是我的第一个作品,你是一个将它捡起并尊重的人。”

女孩真挚地谢意传入耳边,可她不知道地是那时的我有多么的惊喜。

以至于我再次像呆住了一般傻愣愣地立在她的面前,完全就像是青涩的小男孩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

“不客气!”

“我,我的荣幸!”

女孩漂亮的眼眸轻眨,望进他傻气的笑意却突然笑出了声。

或许是那时天意都在教我如何靠近她,以至于一分钟的沉默对视后雨下大了。

她蓦然凑近,一把拽住我的手臂,头顶的小伞笼罩着两个人多少有些不够用。

但冲过雨幕里时我却只觉得那段小巷子的路程太短,太快。

只可惜那一次的我又是完全傻掉般忘记了询问她的名字,骄傲自由的飞鸟依旧没有为我停留,但这一次她带着我一起冲过的大雨。

而私心里藏起的某一篇稿纸是他留住她的唯一一点念想。

-1877 秋 多云 我成为了她的第一个学生-

那时的我因为开膛手杰克的案子迷上了查案,那也是我第一次反驳父亲,暗地里偷偷联系警局的叔叔帮忙查起了案子。

而和她的相遇是一个奇妙的缘分。

追逐一名嫌疑人时不幸让他逃窜到大街上。

“快抓住他!”

我求救着,像周围数不清的路人求救,但每个人都像是看了一场滑稽戏一般冷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那时我突然想到,伦敦的治安绝然算不上好,也因此小偷坏人多到人已经麻木。

意识到不会有人帮我的那一刻我说不上怪谁,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代太可怕了,可怕到所有人都是冷漠的旁观者。

“闪开!”

而在这时一柄漂亮锐利的剑弧扫下,挡住那人去路的同时也让我心头刚为时代定下的否认抹除了破损的痕迹。

是她教会了我希望、新生、坚持,甚至是对于一个时代的自身定义,我像是第一次走近课堂听着她耳边不断的细语,耐心聆听,真切注目。

她是闪闪发光的,在我眼里。

而在那时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眼光的灼热,有些微妙地挪开目光不再和我对视。

可惜之余我却想到我以前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和我如此合拍,和她的寥寥的三次相遇,仅有一次的交谈却完全超过了过往人生十几年的总和。

也是那一天的秋天,我们聊了许多许多,关于各种事物的看法也关于自身未来的憧憬。

当我询问她的名字时,我如愿知道了我未来爱人的名字,“伊迪斯·温斯洛”。

-1877 冬 雪 我不能永远在这场寒冬里痛苦-

今天和父亲爆发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争吵。

我知道家族是不会允许一个当侦探的另类存在,尤其是对我而言。

可当所有人都向我说否定是比眼泪和痛苦更先涌出来的是记忆里的那个她每次看向我时熠熠生辉的眸眼。

是自信地,虔诚的,每次都带着光的耀眼灼热。

我开始了最激烈的一次反抗,直接逃出家去,住进了最破旧的小旅馆,靠着做一些零工真切地感受这个时代和社会。

依迪以往总说我没有真正了解这个时代,而如今我才真正明白这句话反驳的一点不错。

生活在象牙塔里的我又怎么走得近真正的贫民窟呢。

对于做侦探而言更是如此,不应是为了抓住那名恶人的功利心和荣耀,而是处于本身的愤慨,愤怒。

为民心而查案,为真相而查案,这才是我做侦探的真正意义。

而在那个最寒冷而难熬的冬日,陪他熬过这场大雪的是她,也只有她。

“赫尔曼,人是不能永远停留在这场寒冬里痛哭和痛苦的,你应该走出来。”

她是那么真切地说着,人生不可能永远停留在某个阶段,大家都要往前走,我也不例外。

“永远会有新的热烈,际遇,人生。但是……”

“她不一样,赫尔曼,伊迪斯·温斯洛不一样。”

我这样对自己说道,一遍又一遍,在口中也在心中。

对他而言永远新生般的她永痕地刻在心中,眼前,所有人都会往前走,而我会和她一起走。

那一刻,我才惊觉懂得原来我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

一个只认识了第一年却想留住一生的人。

真正灵魂共鸣的伴侣,那个我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出现在艾博家族枷锁围墙内的人在与我回响。

我第一次明确了对于喜欢的人的定义,也拥有了人生中最珍重的朋友。

是喜欢也是珍视。

1877年的那一年我学会了写作,查案,尝试解决一些简单的小案子。

我们会在伦敦的广场和小巷里穿梭,一起为逮住一个小偷而欢呼。

恣意享受与众不同的世界,那也是我第一次真实地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

欢喜留恋的念头冒出来,我第一次贪心地想要是能停留,只停留在这一年该多好。

而我和她真正的关系变化转机发生在一场意外里。

她也遇到了这一生最重要的一位朋友,哪怕相遇太过短暂,但属于我们的记忆犹新。

也是这一位朋友教会了我什么才是真正的侦探,社会,时代,和现实。

女儿身却有着丝毫不亚于男人的理想和能力,她们是我的朋友,也同样是我的老师。

-1878年 夏 晴 那场灼灼燃烧的大火烧尽了我过往所有的幻想-

接到依迪求援的消息时,我们奔赴了山外小岛,也在那里目睹了一座豪华古堡的覆灭。

在亲耳听到那座古堡的新秘时我才猛然想起,身为巫师的我究竟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世上真有理想国这种国度吗?我想是的,只要是被创造出来的词汇就有实现的价值和可能。

我觉得这是件无比确信的事,依迪也愿意陪我奔赴那看不清前路的理想国。

彼时的我或许不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也不知道那位朋友口中所说的理想与现实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但我想得通,失败和成功往往不是一蹴而就的,失败固然可惜,但不去试一试又怎么能窥见成功的曙光呢?

我想依迪也应是喜欢曙光的。

我们都喜欢这样般热烈的晴天,我们本该是自由的,潇洒的,肆意的,既然不能永远停留在寒冬重,那就奔往盛夏。

这个时代若只能是一座围城,那我和她就在四季轮换中爬上去看看,我出不去,她进不来,那我们就爬在高处永远飞向不会停留的某一个季节。

-我和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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