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混着泥水的衣服扔到了盆里,刘耀文喜欢用凉水冲澡,舒服,清醒。水从他的头顶灌下来,划过漂亮的背脊,刘耀文背上有道很长的砍刀伤,是在一次打群架发生的。刘耀文以前也打架,但那是第一次,他明白人是真的可以被打死的。刘耀文当时被送到医院时,医生给他缝了好多针,他躺在病床上,硬是一声都没吭。他没敢让宋亚轩发现,每晚睡觉又总会疼得出冷汗,好在宋亚轩每天晚自习回来,就累得不行,睡觉睡得很沉,迷迷糊糊间也只能凭着潜意识攥着刘耀文的胳膊,学模学样的拍拍刘耀文,实则第二天问他昨晚发生了什么,宋亚轩一点印象都没有。刘耀文套好T恤出来的时候,正好迎上开门的宋亚轩,宋亚轩看到刘耀文在家,没有表情的脸瞬间有了笑容,甜腻腻得喊了声文哥。刘耀文把擦头的毛巾搭在椅背上,搂住了朝他扑来的宋亚轩:“轩儿,一个人回家累不累?”“不累,你不是说你今晚有事吗?忙完了?”刘耀文嗯了声,岔开了话题,“晚上有没有在路上买吃的?”宋亚轩摇头,又点头:“有,也不是,我喝了奶茶。”“你怎么这么爱喝甜的。”“那文哥为什么那么爱喝咖啡。”宋亚轩想到咖啡的苦味,就皱着张脸。“因为你足够甜了。”刘耀文措不及防的一句情话把宋亚轩说得害羞,宋亚轩在刘耀文怀里挣脱了几下:“好腻歪。”*宋亚轩洗好澡的时候,刘耀文已经躺在床上了,宋亚轩手脚并用得爬了过去,跨坐在刘耀文腿上,拿没擦干的湿头发去拱刘耀文。刘耀文捏着宋亚轩后颈,一下就把人给治住了:“不是,你这什么爱好?”宋亚轩抬起头,把头向后仰,又蹭了刘耀文一手水:“文哥,要吹头发。”“本来就会给你吹,但你往我身上拱干嘛,弄我一身水,坏孩子。”刘耀文拍了拍宋亚轩屁股,让宋亚轩下来。“因为开心啊,开心,开心。”宋亚轩站在镜子前左右晃动,刘耀文的大手在宋亚轩头发见穿梭着,把吹风机关了,问宋亚轩话,“开心什么?”“我马上就高考了,考完就解放了,当然开心,我就可以每天粘着你。”吹风机再次被打开,轰鸣声阻隔了他们两的谈话,强热的风卷过宋亚轩的头发。刘耀文不喜欢吹头发,有时候头发不干也会睡觉可第二天就头疼,但是对宋亚轩他总是有一百二的耐心。宋亚轩舒服得晃着身体唱歌,隐隐间,刘耀文听出来,那是两年前的夏天,他翻墙带宋亚轩玩时,宋亚轩在墙那头唱的《晴天》。当年那棵张牙舞爪伸出墙外的槐树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生长。但当年那个唱不全《晴天》歌词的少年已经长大。*距离高考的第四天,刘耀文被通缉的消息已经在沙坪坝区的个别新闻上播放。一中清校,宋亚轩每天在家复习,不看电视也不看手机,只是偶尔天黑了,两人才在筒子楼下溜达会,他们绕着那段再熟悉不过的台阶,来回转着。刘耀文站在最下面,宋亚轩快速几步跑下去,跳到刘耀文背上。